李兰籍没回京, 而是在京郊的一处别庄里,他的身份敏感, 在庄朝的自由度不低,只要不离开庄朝视线范围,就算是四处游山玩水也不会有人多嘴。
他坐在高台闲听雨打芭蕉,手底下编着一个蝈蝈笼子,等着那个能陪她听雨的人, 不过他等到黎明将至也没等来,反倒是手下人来报道:“殿, 殿下, 在离京约莫六七十里的地方发现了铁云婆子的尸体,还有车夫和几个伺候的丫鬟,也死了。”
李兰籍手一顿:“她呢?”
下人知道她问的是谁, 低声道:“没瞧见尸首, 好像是被人带走了。”他踌躇了一下才道:“貌似是被庄朝四殿下带走了。”
他记得她和薛见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好, 甚至薛见还曾对她起过杀心。
“薛见”李兰籍轻声重复,手顿了下, 随手把快编好的笼子放在一边:“回京。”
面对薛见的诱哄, 阿枣还是很坚决:“我娘说了, 好姑娘不能住在男人家里。”
薛见无所谓:“违反一条和违反两条有什么区别?”
阿枣:“”她小声道:“气的半死和气死了的区别。”
薛见:“”
他正要说话,申妙在外面报道:“还有四十里。”
她话音刚落, 就听‘笃’一声, 一直利箭穿透马车, 幸好薛见眼疾手快及时把她拉到怀里, 不然阿枣的脑袋都得穿个窟窿。
申妙厉声道:“他们又来了,戒备!”
又听‘笃笃’几声,驾车的马瞬间乱了,阿枣身子一晃,差点没从马上跌下去,薛见重重一脚,直接把车门踢飞,拽着阿枣骑到了马上,马儿乱跑,直接把两人带到官道旁边的林子里了,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他那一行人不留神就被冲散了。
阿枣那马技就别提了,半个身子挂在外头,薛见见势不好,用力一蹬马背挂到了粗枝上,阿枣自然也被带了上去,不过她进过一番颠簸,差点没吐出来,没忍住干呕了几下,身子一晃,险些从树枝上掉下去。
薛见立即伸手拉住她,听见一阵脚步声越来越急,本想叮嘱她别松手的,但话到嘴边却变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阿枣也听见了脚步声和马蹄声,吓得脸色惨白:“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薛见对她的身份差不多十拿九稳,见她还嘴硬,眯了眯眼:“别拿刚才那些片汤话敷衍我,老老实实说实话,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稳。”
他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嘴上说着要松手,却把她的手攥的越发紧了。阿枣吓到飙泪,死鸭子嘴硬:“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薛见疑心病那么重,她现在要是说了,指不定以为她和刺客一伙呢!
薛见见她死到临头还嘴硬,故意把身子往下一低,吓得她吱哇乱叫,抿唇道:“你究竟说是不说?”
阿枣怪叫了声,仍旧嘴硬。薛见没想到两个人里最先败下阵来的竟是自己,眼看着淡淡火光越来越近,手臂一振把阿枣拎了上来,冷冷道:“你好自为之。”
阿枣心头别别乱跳,眼看着底下不少蒙面黑衣人四下搜寻,捂住嘴不敢发声,等他们走远了才轻声问道:“究竟是谁想杀你?”
薛见冷眼看过来:“为什么不是想杀你?”
阿枣:“”
他挑了挑眉:“早知道把你交给那些人,没准现在就没事了。”
阿枣不敢再多话,薛见闭目细听,确定那些人走远了才跳下来,阿枣看了看到地面的距离,哆哆嗦嗦地道:“我,我怎么办?”
薛见本来想伸开双臂接住她的,听她这么一说又收回手,淡然道:“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阿枣差点指天发誓:“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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