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局,即圈套。
天下之大,三教九流,各行各业都有自己方法和套路,有好有坏,方法不尽相同。尤其是走江湖的人,两分本事,三分胆识,剩下五分靠做局。譬如摆摊子算命的、相面的,摆场子卖艺、卖膏药的,治花柳病、变戏法的、说书的,不一而足,大多算是此道中人。
做局的人,大多是团伙合作,相对少有单枪匹马的,而且是流动作案居多。一个团伙,租个铺子,摆上门面儿,搭前棚的出去吆喝,搭后棚的人负责忽悠来客,骗够钱,局子就散。如果是做局子的店铺,可能前两天那边还排着长队,隔两三天就大门紧闭,不知去向了,被骗的苦主也无处找寻,只能认栽。
对于这些,唐镖头都曾经提过一些。镖局中人也算是江湖人的一部分,身怀财货,走南闯北,遇到的人多而杂,见识过的局也并不在少数。单走镖这一行,碰到那些强抢民女的、受伤躺路中间的、花船上的娼女等等,就是最简单的局。有经验的镖师和镖头,遇到这些事情,大部分都会怀有戒心,以免遭中。
但纵然有千百种局,最终的目的却是统一的,一个字:财。因此,但凡遇到这种事,一不凑热闹,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二不贪便宜,得了病就去医馆,别省钱信江湖郎中。而最重要的,就是把口袋里那点银子也捂死了。
显然,霍氏镖局的人也深谙此理,面对白狼帮等人的咄咄逼人,始终将镖箱护在身后,丝毫不敢松懈。
“对方做的什么局?”
张大虾对于此类东西,并不算熟悉,悄悄问宋天放。
宋天放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清楚。但少当家你看,旁边这些人,像会出现在客栈中的人吗?”
张大虾依言看去,终于发现不对。
在他的左边,一个装扮得道骨仙风模样的人,扛着一把旗子,上书“金口神断”。
右边一人,则是一个精壮汉子,背着个布包,旁边贴着布条,写的是“百补大力丸”。
越仔细看,就越能发现不对,旁边的旗子五花八门,人也各式各样,连瞎子、跛子、乞丐都能看见。怎么跑江湖的人,全都聚在这块儿了?
宋天放凑近那个卖大力丸的人,摆出一脸好奇神色,问道:“老合,发生什么事了?这白狼帮,什么来头?”
大力丸遇人搭讪,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天放,脸上浮出些警惕之色,然后反问道:“也是老合?走哪路的?”
宋天放将手中的长枪杵到他面前,嘿嘿笑着。
“原来是挂子啊。”大力丸脸上露出恍然神色,放松下来,瞅了瞅宋天放的这杆大枪,足足比他人还高一些,啧啧道,“你这耍假把式的,家伙倒是挺真。”
“毕竟不好混嘛。”
“这倒是。不过你既然是挂子,怎么白狼帮都不知道,不是这条街的?”
“不是,外边来的,刚到此处,还请兄弟多多指教。”
“好说。”
那大力丸看着客客气气,拘谨模样的宋天放,立时一种当地人的优越感就上来了,眼神往场中示意了一下,言语自然放开了:“不是我吓唬老合,你是外乡人,既然想来这边摆场子,这每一条街场子归谁,就得打听好了。这安顺街整条街,场子现在都归白狼帮管,不管你是杂耍卖艺,还是卖点鲜货,都少不了白狼帮的份子钱。他对面那几个人啊,跟你一样,外乡来的,不懂规矩……当然了,我不是说你不懂规矩,我是说他们几个……”
“晓得,晓得,兄弟继续说。”
“这几个人,你一看就知道,一个个五大三粗,身上带着刀子,哪里是什么商人?后边儿的那几口箱子,怕不是装货的,而是装银子的。要我说,这些人,八成是尖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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