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时帮她解了围。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他脱下了外袍,挂在架子上,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重新用帕子擦了脸。
他急着支走这个丫鬟,也不仅仅是为了她,他这次用的人皮面具,虽说是上好的做工,但到底还是用水胶贴在脸上的东西,被热帕子敷过之后,便容易翻起,再让那丫鬟看下去,怕是要露馅。
顾如许瞧着他熟练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就没想过每日这么洗漱,万一被人看出端倪,你要如何收场?”
沈虽白放下帕子,露出来本来容貌,回头望着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查明真相,总是要冒一些险的。”
她笑了一声:“你倒是心宽。不过听闻你帮郑承解决了不少麻烦,他现在如此信任你,应当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是吗?”沈虽白叹了口气,“在我看来,这郑大人的疑心很重,对事对人用怀有几分试探之意,包括今晚我将你要过来,他也不仅仅是为了赏赐我而做出如此决定。”
顾如许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你可有留意到他在筵席上对我说的那几句话?”
她点点头。
“我替郑家解了围之后便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就算郑承再看重与我,也不会对我这一门客当堂同他嫡子争一个女子上心无芥蒂,只是那郑安闹得太不成样子,在座皆是朝中重臣,郑承实在下不来台,这才容忍了我的做法,毕竟门客不成体统总比嫡子有失身份来得好。即便觉得我帮了郑安,他心中还是对你我之间的关系心存疑虑,故而那时才会出言试探。”
“你答复他的话,就能让他打消怀疑?”
他摇摇头:“不好说。不过他从未信任过这次送来的所有胡姬,他之前同我说过,要提防怒图送来的女子。他将你赐给我,想必也是存了让我监视你的想法,这些胡姬原本都是要送入后宫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自然美貌的女子更容易得到陛下青睐,从而也更应该防备。”
“所以郑承如此防备我,也算是在夸我吗?”她戏谑地扬了扬眉。
沈虽白淡淡地投来一眼:“你本来就好看。”
顾如许猝不及防老脸一红,立刻别来视线:“别以为拍马屁本座就会同意你留下来。”
“无妨,你不同意我也要留下来的。”
“”
讲道理一个乖巧的奶狗男二是什么时候如此皮痒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想要揍人的冲动,正欲同他好好讲讲道理,一抬头却见他已经坐在了榻边,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笑容温柔得简直能掐出水。
“十一,你坐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就算做着疑似性骚扰的暗示,也着实令人讨厌不起来。他脱下外袍,白净的长衣如清水般铺在床垫上,放下了高束的青丝,懒散地垂在肩头,在烛光的映衬下,就像一只煮熟的鸭子,色香味俱全,死活赖在她碗里,就等着她下嘴啃个骨头渣都不剩。
诚实是人可贵的品质,她得不承认,这美男计使得颇为管用。
她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犹豫了一会,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了他面前。
“你想说什么?”
“先坐下。”他指了指旁边。
她咽了下口水,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坐在这吗,怂什么怂?
她提着裙摆,毅然决然地在他旁边坐了:“有话快说。”
沈虽白不紧不慢地将被褥扯过来,把她裹了起来。
她怔了一下,旋即头疼地看向他:“本座不冷,干嘛把本座裹得像个春卷?”
“着凉之后才晓得冷,就迟了,你体寒之症还未养好,禁不住冻。”他气定神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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