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琼山之中,诡谲难辨,沈遇虽怕他过于执拗而坏事,但既然沈虽白在十一身边,也可放心一些,遂并未阻止。
且说顾如许引沈虽白到了东边的山坡上,忽然收了剑。
“不打了,歇会。”
闻言,沈虽白也将照霜收回鞘中。
她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道:“本座记得同你说过,今日一战你得尽全力的。”
沈虽白犹豫半响,答道:“我已经尽全力了。”
“?”
“我对你的全力,就这么多。”
就这么一句,便让她的心口猝不及防地瞎跳起来。
“你!你!”她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文来。
呛回去是不可能的,这小子简直是个情话篓子成了精,还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实在教她束手无策。
“十一,各门各派都是有备而来,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得跟我回云禾山。”他郑重道,“到了云禾山,便没人能动得了你。”
顾如许笑了笑:“你们是有备而来,怎知本座没有早日防范?”
“仅凭红影教,如何对付这么多门派?”
她指着这片山野同他道:“本座无需将你们赶尽杀绝,只要让你们知难而退就成了。刚才你们站的那个地方,昨晚埋了数十包硫磺,还掺了萱谷毒仙亲手配的绕指柔,若是一句话谈不拢,在你们动手之前,至少得死一半人。”
沈虽白吃了一惊:“你怎知各大门派今日会从那条路上山?”
“本座不知,但本座手下有个小子厉害得很。”她莞尔。
兰舟的能耐,她算是见识到了。
他即便不知这些门派的人会从哪儿上山,却能早做安排,伐木,插幡,改道溪涧种种手段,竟是将其他的几条路都截断了,逼得各大门派不得不从这条路上山,容他们到了山门前。
待浓雾散去,她就这么看着他们站在了那片买着硫磺包的平地上。
那一刻,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糟了,我爹和陆师伯他们”沈虽白心头一紧,当即要折回去。
却被顾如许一把拽住:“慌什么,那些硫磺昨晚就被本座挖出来丢山沟里去了。”
沈虽白怔了怔,暂且稳住了心神,疑惑地望着她:“你为何要护着这些门派的人,他们可都是来要你的命的。”
诚然嘴上说得仁德道义,但这些人眼中的杀气,他看得清清楚楚。
只消逮住机会,必定是杀招频出,不同她斗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她倒好,明明有如此省事的法子,却选了麻烦至极的另一种。
“本座哪是想护着那帮混球啊”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那些门派的人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上山的,她还能不清楚?要是能一了百了,她还省得这么多麻烦呢。
可是能怎么办呢?
有个傻小子还站在那呢。
自家金大腿还得靠自己护着。
“喂,今日之后,无论胜负如何,你我可真就势同水火了。”她拍了拍草皮,就地坐下。“那几本秘笈,恐怕也少有机会继续教你了,不如再给你几年内力吧?”
沈虽白正欲坐在她身边,忽听这么一句,不由得愣住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别傻乎乎地瞪着本座,几年内力本座还是给得起的。”
沈虽白摇了摇头:“你这是打算今后都不再回一朝风涟了?”
她耸了耸肩:“说不准,不过多半是不会回去了。那是你们剑宗的地盘,本座隔三差五地往那儿跑,你爹能饶得了本座?”
她是想好好完成任务,可孙焕一死,红影教与剑宗的仇怨,算是结踏实了,她都能想象到日后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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