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挺会选地方做窝,这一朝风涟中竹林虽密,但另一侧却能望见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晨曦恰好从山间亮起,朝霞千里,甚是好看。
她托着腮,若有所思。
“您怎么了,在颜玉楼中找到什么了吗?”哈士奇抬了抬眼。
“看了一些关于宁国府谋反案的记载”她反手揪住二哈的耳朵,漫不经心地瞥了它一眼,“顾如许在琼山寨中藏着的那座灵堂,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那些都是反贼的灵位。”
她还疑惑不给立坟冢也就罢了,为何要把灵堂藏得如此隐秘,结果原来是当真见不得光啊。
哈士奇被揪得直呼疼,委屈地望着她:“您不是说不想掺和朝堂之事么”
她啧了一声:“你还有理了?顾如许早都掺和进去了,我还能置身事外?那什么宁国公,就是牌位上写的那个‘顾昀’吧?”
哈士奇点点头。
“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顾如许的亲人,居然都是朝廷重犯,还是五年前被斩首的叛国贼,这身世够曲折的,你让我说什么好?”她已经无力吐槽了,不如说她眼下都懒得往下想。
“您觉得宁国公是叛国贼吗?”哈士奇问。
“我觉得他是不是,这案子都成定局了,还能因为我一句话而有所改变?”她翻了个白眼。
“您就不能活得乐观些么?”哈士奇深感挫败。
“哇,你还好意思让我乐观些,一会儿让我做魔教教主,成天被仇家堵大门,一会儿又让我假扮世外高人,到沈虽白面前坑蒙拐骗,这下我居然成了朝廷逃犯,宁国府株连九族,独独我一人活了下来,我现在只想夹着尾巴做人,力求平平安安活到寿终正寝好吗?”她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没处发呢。
“生活总会有些起起落落嘛。”哈士奇咧嘴。
“人家的生活是起起落落,我是刚起就落落落落落——”她仿佛变成了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望着日头叹息,回来的路上,她问了沈虽白,他的小师妹与宁国府之间的关系,他似乎也不甚清楚,只知顾如许拜入师门时,是宁国公世子顾铎亲自送来的,声称是他的远房表妹,既然是表妹,血缘关系是跑不了的,“其实我更好奇的是,我翻遍了那本名册,居然都没找到‘顾如许’这个名字,你说是他们粗心遗漏了我,还是我实在太‘远房’了,在顾家连九族都排不进”
哈士奇耷拉着脑袋,望着天边的云彩,咕哝了一句:“谁知道呢”
她斜了它一眼,不想继续问下去了,权当是一时侥幸,之后行走江湖再小心些,免得被朝廷抓回去关天牢,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唉,明明是去查兰舟的事,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不说,还弄得心情郁闷,倒是有些划不来了。
她在门前坐了一会,沈虽白便回来了,吃过早餐,又提沈虽白换了一次药,一回生二回熟,除了他的耳根依旧会红得充血之外,也不似昨日那般闹腾了。
稍作休憩之后,沈虽白将那两本秘笈取了出来。
她倒是愣了愣:“不再修养一日吗,你这伤”
“不碍事。”他笑了笑,“你似乎挺希望我早日练成这些秘笈的,就不再耽搁了。”
“练成了于你来说也有好处啊。”她干笑了一声。
“比如,不会被人欺负吗?”他显然还记得她昨日说的那些气话。
“啊嗯,习武傍身嘛。”
“清心鞭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平日练剑的话,并不妨碍。”他道。
“哦”她忽然想到什么,诧异地盯着他,“伤口结痂了你昨日下山时为何瞧着还挺虚弱?”
沈虽白顿时一僵,尴尬地咳了一声:“这虽说结痂了,还是有些疼的。”
顾如许心中一阵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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