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今日折腾狠了,在这个陌生的,甚至有些诡异的地方,顾如许依旧沉沉睡去。
昏昏沉沉的梦里,她又看见了熊熊烈火,无休无止地灼烧着山野与楼阁,她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染满血迹,所见的每一处风景都四分五裂。
她独自站在一座高墙下,门扉半掩,血染锈斑,一块断成两截的匾额在空中摇摇欲坠。
她不知自己为何行走,为何停下,无论什么都不受她的控制,直到她在累累尸骨上见到一个狼狈的女子。
猎猎白衣,血染红梅,面覆尘埃,左脸被烧得狰狞可怖,双眼似乎也瞎了。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站在风里,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似乎想走向谁,可最终也只是如一座被风雨蹉跎得不成样子的古城墙,重重地跌了下去。
四周的一切忽然间变得模糊,在那女子倒下的瞬间,顾如许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想看一看那女子的脸,可双脚仿佛生了根,怎么都挪不动一步。
远远看见有个模糊的人影踉踉跄跄地跑来,浑身都是血,那人抱起了倒下的女子,似乎想带她离开这里,可飞流而下的万千流矢,于转瞬间,将他们都吞没了
顾如许是被吓醒的。
天幕微曦,还能看到几许星光,她稍稍动一下,就感到浑身上下又重又痛,勉强抬起一条胳膊摸了摸额头,竟然全是冷汗。
尽管天色还早,她却再也无法安心地睡下去了。
望着素色的床幔,她陷入了沉思。
这里不是她的小公寓,床边也没有睡着她的二哈,她曾以为做梦般的一切,却在此刻不得不承认,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穿越啊”她蒙着眼,疲惫地叹了口气。
就目前来看,她八成已经是个古人了,失去了空调ifi和二哈的生活,她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过来。
但当务之急,是得弄清楚她到底进了个什么地方。
“穿越系统,你醒着吗?”她试着低声唤了句。
系统没有理她。
她想了想,继续喊:“可爱又帅气的随机穿越系统,醒着的话吱一声。”
这回,脑海深处终于回应了她一个字。
[吱。]
顾如许:“”
就你戏多!
“既然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总该告诉我,这副身子的来头吧?”昨日种种还历历在目,就凭那句“教主”,她就觉得太不对劲了。
讲道理,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姑娘”“小姐”“娘娘”云云,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她真的搞不清状况啊。
系统在脑海中认真地答复。
[亲爱的壮士,时间紧迫,简单来说,您现在是个魔头。]
顾如许一脸懵逼:“你再说一遍,我耳朵不大好。”
脑海中的字给她大写加粗了一遍。
[您现在,是个魔头。]
“你玩我呢吧?”她由衷发出了疑问。
脑海中闪过数行小字,将她眼下所能解锁观看的原主资料一一罗列。
踏血红梅顾如许,于五年前一手创立魔教红影,武通十八门,尤擅剑法,手段狠厉,为武林各大门派所忌惮。红影教下七大分坛,教众遍布江南十四州,不以千计。
剩下的,是教中众人的一些资料,她洋洋洒洒地看下来,终于得出了结论。
敢情她这副身子的原主是个祸乱江湖的女魔头,率领一众喽啰一刻不停地搞事情,将自己的恶名镌刻在每一个她所走过的地方,末了不知得罪了哪路大佬,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这得倒霉成啥样才能穿成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我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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