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雪让马匹寸步难行,婉依下了马,徒步走在前面。
北风在耳边呼啸着,马匹却乖顺的跟在身后,苍茫的天地间,婉依的心胸空荡的不知所以。
突然耳边传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天与地之间似是一道明灯指引着方向: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來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道婉依的身子就是一震,这里的一切莫名的熟悉起來,脑海里的声音也渐渐清晰,是哪里她听到过这样的声音,是哪里她听过这样的话。
婉依越是给予想要知道真相,越是拼劲力气的想要走出这里,眼前越漫无边际的白。
直到身上在沒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婉依靠在马前休息,那道声音还在耳旁继续,却是两位老者交谈的声音,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可是她敢肯定,这人就在不远处,既然有人,就会有炊烟,会有农庄,婉依整顿好心绪,再次站起身來鼓足勇气前行。
这一次她沒有那样心急,她要存留体力,这人声只有声音,迟迟不见人影,而眼前明明就是平原,如果听得到声音,就一定会看得到人,这种像是梦境一样不真实的内容,会不会是自己凭空臆想出來的。
想到人为,婉依不由得冷汗一身,她想起來了,这一切她曾经梦到过,那还是在棠花谷的时候,在韦绝的客舍里,她就是沉浸在这样一个梦境中迟迟走不出來。对了是两个人,她记得的,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对弈,她还记得那连个人好似指点过什么给她的,可惜已经想不起來了。
婉依不会再强迫自己去想什么,该來的总是要來的,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还在那个梦境之中,或是真的走进了梦境中的世界。知道能屈能伸知道适可而止,是婉依宁折不弯的性子最大的收获,不是说过刚易折吗,那就顺其自然吧,
想通了这一遭,婉依的眼前豁然开朗起來,入目的就是须发皆白的老者,围坐在一盘棋局前,只见略显年轻的那一位,执起一枚黑色的棋子说道:“师兄,这一局你输定了!”
坐在对面的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但笑不语,又是两步下來,哪位应该是师弟的人摇头笑道:“果然还是我输了。”
两人也不再争执棋局,年长的人看向婉依的方向,“你來了。你來就说明你想通了是不是?”
婉依怔愣一下,想起來方才自己心中所想,再看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心中了然,这一切果然都是人为,那怪天地间突然就剩下了自己。听说北方有灵族,可以化出幻境,向來二位老者应该是灵族之人了。
“学生想通了,请问二老可是灵族之人?”
那少一些的老者从地上站了起來,婉依这才看清楚,在 老者记得脚下根本就不是冰雪,而是草地。可是当老者站起身來,与他身体接触的面积小了,草地也在慢慢缩小,知道脚边再看不到。老者肃穆的神情对婉依道:“孺子可教,我们是否灵族之人,这并不重要,想來对你來说最为重要的该是如何走出这一片荒原。”
“对学生來说如何才能走出荒原的确重要,可是有一句话说的是尽人事听天命,婉依自然会倾尽全力的相近想法 离开这里,就出我最重要的人,可是还要看天意肯不不肯成全。”
“那如何才能让天意成全?”老人并不相信,婉依略带敷衍的话,继续问下去。
婉依施施然的淡笑挂在嘴边,一扫连日來的阴霾,声音婉转的如同夏日泉水:“从前学生不知道,但是现在学生知道了。从善执念,天意便会成全!”
人要学会放下,有毅力固然好,但是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如果能够早一日放下仇恨,他们或许就不会经历今日种种,如果早一日放下责任,他们或许早就能破镜重圆。如果能够早一日放下,何苦天下这么多的百姓來为两个人的情债付出生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