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身体,这样的陛下让臣看着心疼。
微臣知道陛下顾虑,可是臣不相信,所谓的流言真的能打垮陛下,您不是在乎世俗评判的人,因为是非在你的心中。
所以臣做的一切只是想替陛下分忧解劳,能看到陛下一夜安稳入睡,食得温热一餐,就是微臣全部心愿。”一个长头叩在地上,哐当的一声响“还望陛下成全!”
“这一切我是不在乎,可是我也要为怀鸣和晨曦考虑,他们还小,我不想在他们心中留下任何负面的影响。”
他们的母上是一个贵为九五之尊的女人,她要孩子们走到哪里都可以骄傲的抬起头。晨曦还好,至少有生母在,对自己总不至于太过依赖。可怀鸣不行,犹记得那孩子离开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口口声声喊着阿娘,生生的把云裳一颗心都喊碎了。
那是他的孩子,尉迟枭留在这世上的骨血,她还是要把这江山交还给尉迟家的。云裳已经安排了雪迟国最有威望的学者,去远泽寺教习怀鸣诗书礼仪,治国安邦之道。
他日黄泉中与尉迟枭相遇,至少她要给他一个交代,他的儿子她教的很好,能够堪天下之大任,可以傲立一方。
云裳现在拼尽全力的谋天下之福祉,多半也是因了这个,她不想受人诟病,说是阴谋诡计篡夺王位,空有一副妖娆皮囊,媚倾天下无有半点心计。她要证明顶天立地的不仅是一代儿郎,这世间女子也不是可以小觑了的。
云裳心中所想,洛尘自然不知,他只知道云裳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那个叫怀鸣的孩子,心中妒恨丛生,杀机立现。
洛尘脸上的凝重,看在云裳眼里只以为是被自己辜负的伤情,心怀着愧疚,劝落尘道:“我知你是对我好,你们的好我都记得。可是时光荏苒,你以不是从前的洛尘哥哥,我也不再是哪个单纯的陆婉依。怪只怪在那个动荡的时候,让我们不期然的相遇,彼此托付。你此时的心疼或许是残留了过去记忆的影子,待时光磨逝,消散了新鲜感,我也就于旁人无异。”
“是微臣逾越,还请陛下恕罪。”再一个头磕在地上,不知是被什么冲击的失了精神的洛尘站起身來,向殿外退出去,步履踉跄,眼神涣散。
云裳心中一阵阵抽痛,如若可能她也不想伤他分毫,可是这里是庙堂,不是江湖可以快意恩仇。她不能也不准自己给任何人指责的机会。既然已经嫁入王宫,是他尉迟枭的女人,她就会从一而终,不管那个人爱是不爱,恨或不恨。
“陛下!”
云裳怔忪的眼神,看起來受到的伤害并不比洛尘少。袭燕看的心里疼,想要出言安慰,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哀莫大于心死,云裳该是死了心了吧,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洛尘抛弃她在先,否则两个人早已浪迹天涯比翼双飞,怎还会有后面这许多事情。
沒有被丞相认为义女,不会被逼嫁入王宫,不会沒了孩子。就连最疼爱她的小哥哥也不辞而别。云裳总是宽容大度的,轻易的就原谅了他人。以一个被伤害的身份去给别人宽容与谅解,却又被不理解的人误以为他们才是被伤害的那个。
“袭燕,我沒事!”换了一张笑脸,云裳故作洒脱。
侍郎府是专程为新状元建造的。亭台如画,楼阁善美。工匠们费尽心血的建筑,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府中哪里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的建筑太过完美,完美到沒有一丝人气。
是的,除了膳房的厨子,这里在沒有其他人。洛尘身边只有一个银色面具的男人,偶尔服侍,多数时候也是不在府中,有一个打理杂物的小厮,多半近不得前。
回到府邸的洛侍郎,阴沉的一张脸,明白的写着生人勿近。本就沒有什么生气的府中更是镀上一层寒气,让盛夏的余温生生被削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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