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是醉了,醉的异常清醒。这两个人看似平和,暗中已是剑拔弩张。都是自己的肱骨之臣,左膀右臂,千万不能因为此等小事伤了和气。
绕过洛尘送过來的手,云裳唤过袭燕,摆驾回往凤阳宫。
洛尘,他说自己失忆过,失去过一段很重要的记忆。云裳心中总算略做安慰,“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其中必有隐情的对不对,落尘哥哥。”嘴角漾起一抹笑來,云裳安然入梦。
经历了那夜短暂的交谈,洛尘对女王陛下的态度有了大的逆转。云裳感觉的到,无论是早朝大殿之上,还是勤政殿商讨国事,身上总有一道灼热的目光随着自身流转,时而若有所思,时而温柔若水。
每当那目光追的紧了,都会不自觉的脸上烧起一朵红云。她害怕被人发觉,又贪婪的沉溺在这隐蔽的温柔里。
“陛下,戒空大师來访。”
回禀过政事,洛尘再无呆下去的理由,正欲告退,就见袭燕挑帘笼进來,启禀到。
洛尘一怔,云裳不信佛他是知道的,不想还是和远泽寺的高僧有交情的。向后退去的脚步停住,一时好奇心起,侍立一旁。
只见高僧袈裟罩身,法相慈悲,僧鞋阔步进到殿中。只是不知为何,怀中抱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小孩子,倒是与身份极为的不相符。
口尊一声法号:“女王陛下,老衲有礼!”
“大师免礼!”云裳步下王位,亲手搀扶戒空法师。
脸上柔光肆溢,接过戒空怀中的孩子,笑的纯真,“此别一年有余,怀鸣都长这么大了!”
这个小孩正是仪妃所出之子,拓跋怀鸣。
先王诞辰不宜过度宣扬,但只要能办到的,云裳就不想亏欠尉迟枭。
小怀鸣正是咿呀学语的年纪,碧霄峰上又很少见到其他人,突然间见到这么多人还有些眼生。不知怎的,见到云裳,顿收了脸上怯生生的小表情,一直在云裳怀里蹭啊蹭的,还用肉嘟嘟的小嘴唇去亲云裳的脸,逗的云裳咯咯直笑。
小孩子最是能暖化人心的,更何况云裳本來就喜欢他,加之孩子的身世可怜,更是多了几分怜惜的爱护。
“正好,洛尘也留下來吧,虽说他是个清冷惯了的人,可眼下太过冷清了也不好。”
云裳的话不着头不着尾的,听得洛尘云里雾里,尚不及问清楚,云裳已经走出正殿。
勤政殿不远就是御安宫,宋乾仪已然等候在内,福身行了个礼,与戒空洛尘打过招呼,径自走进内殿。
洛尘是第一次來到御安宫,听说此处是先王寝宫,新王登基后这里便荒废了。照殿内光景看來,传言果然不可信,殿中窗明几净沒有半点霉气味道,显然有人时常洒扫,只是宫内罕有人至真的显得冷清很多。
众人跟随宋乾仪再往里走,有香味缭绕,洛尘就是一皱眉,抬眼看去果然一道牌位摆放正中,上书雪迟端庆王尉迟枭几个字。
洛尘的脑袋嗡的一下子,猛然想起今日该是先王诞辰的,难怪有远泽寺的高僧,云裳这几日也都是恹恹的,直到看到那个叫怀鸣的小孩子才有些笑容。只是让他來参加尉迟枭的诞辰,还真是讽刺的很。
几个人上过香叩过头,宋乾仪与云裳俱是面色凝重,各怀心事。就连小怀鸣也被准备了蒲团跪在灵位前,小家伙有样学样的模仿者大人,娇小的身体站都站不稳何况跪下磕头。
云裳口中念念作罢,又耐着性子矫正怀鸣姿势,小小孩童跪在偌大的蒲团上,怯生生的眼睛看着前面肃穆的一切,小大人一样。
整个大殿上,只有洛尘一双眼睛审度着面前诸人,一切在他眼中不过一场闹剧,自然也沒有该有的尊重与庄严。还好他是跪在最后一个,云裳不会发觉。
身侧传來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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