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枭并沒有太多的时间來陪云裳,原计划还是有三天的,可是一封急奏吝啬的,连这样宁静的三天都不肯多给。
快马加急的文书呈给了夜,夜急急送來这里。接到奏章的刹那,云裳才刚刚睡去。
尉迟枭眉峰紧蹙望一眼那沉睡的容颜,清冽的声音道一声:“你终是等不及吗!”便带了人先行离开。
袭燕和半夏看着过了午时才悠悠转醒的云裳,略带了些小心的说道:“王上有急事先行回去了。”
“可说了是什么事?”云裳还带着些睡后的慵懒,随性的趴在软枕上。
“沒有,不过看样子真的很急,听说是八百里加急的奏章直接由萧统领亲自送过來的。”
鼻音清嗯出声,云裳这才起身梳洗,“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启程。”
听闻王后娘娘回宫,凤阳宫内早早有人等着迎驾,面对这样的阵仗,云裳倒也坦然接受。红色的新娘喜服早早换下,回到这里,便在沒有那个娇羞的新嫁娘,温泉宫的一切只如昨日过往,是尉迟枭把诸多亏欠中的一项弥补给她的。
可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弥补,所有伤害都可以被原谅。云裳居高临下的扫试过跪伏在地请安的众嫔妃,走向自己的王后宝座,这一路她也算是踏血而來,付出的努力与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接连数日尉迟枭都忙的不可开交,偶尔偷闲,也是來凤阳宫坐坐就走。
一场秋雨一场寒,院内雨打芭蕉的声音声声入耳,大雨倾盆如注。
端然静坐在凤阳殿内的云裳,点燃了整个寝殿的烛火,亮如白昼。
袭燕摆好杯盘,面色有些凝重的问云裳:“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凤驾?”
“去吧!”闭上双眼,长呼一口气,云裳的心绪波动难安。
自从温泉宫尉迟枭回來,朝廷就一直陷入一个巨大的动荡中。一时间朝臣反对尉迟枭的声音骤起,四方百姓揭竿而起,就连驻守边关的官兵也是职责松怠。
为此焦头烂额的尉迟枭迟迟找不出个中因由,各种王令口谕颁布下去却是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应。
数十日來忧劳成疾的尉迟枭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太医每日守在御安宫,就连奏折都是夜全权批复的。
今日大雨滂沱,云裳还是如往日一般亲手准备了晚膳和药膳。沒办法,不是她亲手做的药膳,尉迟枭一口不喝,就是勉强喝进口去也会全数吐出。
冒着夜雨秋寒,云裳坐在轿辇上,怀里还捧着热乎的药膳,这是她身边唯一的一点暖意。王上圣体违和,后宫都失了分寸,她整天也是疲于应付这种突发状况,可是放眼后宫竟是一个能帮她的人都沒有。
日子就像是这深秋的月夜,一切繁华落尽,终结了热闹喧嚣,一切都在走向冬的肃寂。
“娘娘,到了。”随着辇轿被停放在地上,袭燕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轿帘被挑开,云裳迈步走出來。
御安宫是尉迟枭的寝殿,可笑的是在尉迟枭病重前,云裳却是从沒有來过。
放眼这金碧辉煌,雕祥画瑞的寝殿,云裳的脚步越來越沉重。龙床上那个消瘦的男子就是她的男人,是雪迟国的王。
“奴才给王后娘娘请安。”于修弯腰给云裳行了个礼,接过云裳手里的药膳放置在桌子上,又吩咐宫人布置晚膳。
这些日子云裳也是清瘦不少,脸上都少了光泽,勉强做了一个笑容,轻声开口问道:“王上可觉得好些了。”
还在闭目假寐的尉迟枭,缓缓张开眼睛,有些呆滞的眼神看着云裳,勾动唇角,看样子该是想对云裳笑笑,虚弱的身体,说出话來都少了王者威仪,“这么大的雨,你也要來,小心自己的身体,别着了凉。”
“臣妾身体无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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