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白雪,她一个人牵着一匹马,在皑皑白雪的荒凉大地中举步维艰,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两个人影晃动,她却是用尽全身力气,怎么也走不到那里。
这时候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吟的是一首短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來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苍凉的声音,在空阔的雪地里,向一道指引,云裳就循着那声音而去……
“夫人……”老者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云裳张开迷蒙双眸,映入眼帘的那里是什么皑皑白雪,倒是真真切切一张老人的脸孔,上面还挂着慈爱的笑。
云裳支撑着就要坐起身來。一道女声响起:“夫人慢点。”循声看过去,正是袭燕端着一碗热粥几碟小菜过來。
“这是哪里,他呢?”他不是说这附近沒有村庄镇店,难道又因为自己停下來在民居借住?
“公子事急先走了,留我和萧夜照顾夫人,过几日夫人大好了,我们再去找公子。”
“嗯,知道了。”云裳气馁,心里不舒服,他竟然就这样扔下自己先走了,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能说的多问。
起來随便吃了几口,就又躺回去,尉迟枭不在身边,感觉好像哪里空了一块,人也懒了。
老者对云裳颇为照顾,特地腾出一间房來给她住。只是毕竟是偏僻的山谷,房间不多,所以云裳和袭燕一处,夜便和老者挤在一起。
“既然夫人醒了,我便嘱咐几句,夫人的脚伤问題不大,我开个方子服上几副药也就好了。多休息休息,这房间里我点了点凝神的香,容易困顿。夫人就是心事太重,才睡也睡不安稳。有这香料辅助,睡着最好,庄周梦蝶时候记得,所有事情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神神秘秘说了一大推话,云裳云里雾里的沒记住几句,或许真的是这香的作用吧,不一会便又睡过去。
这谷里安静,所有居住的人家相隔甚远,开轩面场圃,打开门就是一望无边的阡陌农田。往來无所纷争,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
夜从來沒有这样清闲过,打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带着使命生活着,每日里读书习武,忙的感觉不到时光飞逝。
只是现在……低头又看一眼自己捣药的手,常年舞枪弄棒,手上已经满是老茧,双手宽大,把这小小的药杵握在手里竟是有些拿不稳。
一根竹子呼啸着奔着自己的后背袭來,风声凌厉,夜虽有刹那走神,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敏锐。可是察觉到了归察觉,夜并沒有闪躲,而是任那竹条打在自己的后背上。
夜并沒有运功抵挡,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皮肉上,疼的他一皱眉,心里暗骂“怎么这些世外隐居的高人都是一副古怪脾气,这种事也能让他遇上,自己也是够倒霉的了。”
一道责备的声音响起,是这屋子的主人:“捣个药也这样的心不在焉,你师父都是怎么教你的。”
夜的脸上难得有一丝表情,身上冷凝之气丝毫不亚于尉迟枭。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无动于衷,这世上唯有两个人说不得,一个是王上,另一个就是他师父。
心底聚积的愤怒让他想要杀人,被强行留在谷里也就罢了,还要捣这劳什子的药,他堂堂大统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沦落在此,还要给这怪脾气的老头捣药,哪里肯甘心。
手里的药杵使劲一摔,夜不耐烦起來,紧皱着双眉,眼神凌厉的和老者对峙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來, 好汉不吃眼前亏,夜心里自己都鄙视自己,长这么大,他从來就沒这么怂过。
灰溜溜的捡回药杵,继续学小白兔捣药,一张苦瓜脸哀求着:“师叔,您就饶了师侄吧。”
十几年不见,刚见面就被拉來做苦力。看着药房里堆积如山的草药,夜真希望自己从來沒來过这里。
奈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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