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前來凤阳宫拜谒。
说來这凤阳宫她还是第一次來,从前后宫中沒有主位,必然不用她们这些妃嫔每日的请安问好。云裳复位后,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前來探望。
今日实在是心中沒底,想要在字里行间知晓一二,却从未想过论斗智斗勇她是否有足够的实力。
云裳看的书向來庞杂,不管是游人札记,还是诗经随笔,哪怕是文史典籍兵书阵法她也要瞧上几眼。自古女子知书者少,雪迟国也不例外,可云裳偏好文字。
只是读的虽多,写的甚少,旁人只道云裳的王城第一才女只说不过是老司徒自己放出的风声,來抬高云裳的身价,想來一个书房伺候笔墨的丫头,能懂得多少,不过是一直高高在上,沒有人來拆穿她罢了。
安美人进來的时候,云裳正倚着桌边看书。闻说安美人前來,眼睛转了几转,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地造访,不会又是拜尉迟枭所赐吧。
习燕挑过珠帘请人进到正殿,叮叮当当的珠环碰撞之音,宛若奏乐。安美人不禁侧目多瞧了几眼。
凤阳宫果然非比寻常,光是寝殿凤阳殿怕是都有她半个合欢小筑大了。
透过里层珠帘的向内看去,内里装饰富丽堂皇,闪着她的眼。金丝楠木的凤床,滚珠走绣的屏风,古玩字画的摆件,因离得远,又有帘子隔着再细小的便看不清了,可这些就足以让品阶低下的安美人唏嘘。
眼波流转,环视外间,这处一样有不输里间的细致,更有迎客的大气。山水流光的丈长名画,画的是寒涧飞瀑,激昂磅礴之情仿佛能听到冰水相击之声。看落款处盖着天靖十五年李瑞之,看來还是前朝山水大家的遗作。
另有清白的瓷瓶,古旧的唐卡,尺长的血玉如意……安美人不懂这些,可是想也知道,必是样样价值不菲,琳琅满目的看的眼都花了。
能住在这里的人必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心中羡慕之余,还有求而不得的嫉妒。悄悄遮掩下这种嫉妒,安美人瞥见还握在云裳手中的书卷,笑意盈盈道:
“娘娘看的这是什么书,可怪妹妹來扫了雅兴!”
“妹妹说笑,不过是闲來打发时间的无聊工具罢,何來的雅兴。”说罢,随手将手中的书卷放在铺着红丝蜀锦桌布的桌上。
还以为是被蜀锦中搀织进去的金线晃花了眼,安美人定了定神又拿起來翻了几页仔细看过,才确定云裳放在桌上的那本书的确是一本《国策》。
还以为真如云裳说的是闲來打发时日的书,譬如她看的话本一类,故事通俗诙谐有趣,那样还能找些话題假装亲密。
可是竟是些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句子,安美人尴尬的矗在那里说不出话來,心中还在念念,也不知云妃是真的能看懂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这样的书的确不好懂,只是于公公送來我就捡來看。”云裳不在意她有沒有话与自己说,至于尉迟枭就不一样了。她也听说后宫进來被夜翻腾的不清,也想知道尉迟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听说是于修送过來的书,安美人“噗嗤”笑出声來:“于公公是不是给您挑书的时候顺手把王上案头的也给您拿來了。”掩唇轻笑的手绢顺便拭了拭方才尴尬至于落下的汗。
云裳看书來者不拒,尉迟枭知道后,自己看过的好书一股脑从御书房搬到了凤阳宫。听说了新出的什么有意思的话本,也从民间淘澄來给云裳。
不然于修作为内侍大总管,怎会如此粗心,要是真有紧急要务一并夹了进來,他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招手叫过捧着礼物的颜夕,安美人向云裳道:“姐姐复位妹妹今日才來祝贺,姐姐不会怪罪妹妹不懂事吧?”
“怎会!妹妹莫要多想。我也是这几日才偷得空,还想着是时候到各位姊妹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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