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幽月宫的赏赐一批批下來,纳兰云竹笑的合不拢嘴,却又碍于官家小姐的身份不得大肆宣扬,奈何这皇宫之中最是藏不得秘密,好事也罢坏事也罢。于是纳兰官邸一样的车水马龙,恭喜道贺之人络绎不绝往來不休。
可是虽然王上恩典三不五时的送來,尉迟枭本人却是一连十数天再未踏进幽月宫半步。
纳兰云竹从沒受过这等待遇,除非沒人见到过她的姿容,只要见到必然是要拜倒石榴红裙下的。却不知有多少为之倾慕的男子,为的不过是她父亲手中的权柄。
手中碧纱的手绢在手指上饶了一圈又一圈,纳兰云竹望眼欲穿的盯着宫门,心虚的问着芝兰:“你说王上会不会忘了我,是不是他国事太忙无暇分身?”
“美人,王上怎么能忘了您呢,前几日王上还赞誉老爷触类旁通不仅自己手头上的差事办的好,其他任何事情到了老爷手里都是游刃有余,这才刚把老爷调去户部,怎么能就忘了您呢。”芝兰安慰自己的主子,劝纳兰云竹宽心,不要尽想些有的沒的。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王上必是因了我爱屋及乌的才把爹爹从吏部调到户部的。”微微颔首,纳兰云竹倒是同意芝兰所言,也算是对自己的宽慰。
从前纳兰老爷是吏部从二品的侍郎,纳兰美人侍寝翌日,尉迟枭便把人从李部调到户部,又升了品阶到正一品。
可是从來不识情愁滋味的人,有了恩宠滋润,有了男子体贴,一颗心自然也活了起來。
尉迟枭越是晾着她晒着她,她越是一颗心全扑在尉迟枭的身上,心心念念的全是一人,所有能与其争宠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威胁,在她眼里都如同洪水猛兽一样防着。
几日下來王上在后宫的行踪她也算了若指掌,尉迟枭确实是忙于政事,几次次进了后宫一次是到了云裳那里,另两次是去了安美人那里。虽是鲜少涉足后宫,但是纳兰美人依旧愤愤。
云裳冷宫之时,纳兰云竹曾与安美人打过几次照面,这人年纪比她长,容貌更是不及她,心里咒怨,必是那狐媚子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才迷得王上频频去了她那里。
不仅纳兰人想不通,就是安美人一样想不通,王上真的好久沒來合欢小筑了,久的连她自己都要忘了。
整个王宫就这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不只她一个女人。
论姿色她比不得武琉环,论性情比不得黎秀,论家世也不敌纳兰,虽然口口声声的尊云裳姐姐,可是实际上她却是比云裳还要长上几岁。在外人看來,她的合欢小筑内只是一院的合欢。可是合欢花树能相守白头,她却只能一人深宫嗟怨。
当执事的小太监喊着“王上驾到”的时候,安美人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來的,从前做过亏心事,这会只怕被人抓到把柄兴师问罪。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接了王驾,尉迟枭面无表情的进到寝殿,却只管喝茶并不说话。
直到于修甩着拂尘回禀:“美人沐浴的汤水已经备下,请您移驾!”
安美人才一步三回首的看着仍是不看她一眼的尉迟枭,见王上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这才慢慢长舒一口气,去到偏厢沐浴更衣。
美人出浴那一刻,美人还是有刹那失神。不是说夜已经查到纵火元凶了吗,为何王上还会平静的坐在这里?
想起凌夫人被处决那日,她至今心有余悸。凌夫人的秣马厉兵,歇斯底里都历历在目。想來自己还曾落井下石,如今想想,只求那样的事不要落到自己身上才好。
身上的水珠顺着腰间的发垂落地面,漾在脚边,有宫娥上前用棉布包裹住美人身体,长发如瀑还未及擦干,又是一个浴桶放在自己面前。
安美人蹙了蹙柳眉,不解的看向掌事的宫女:“不是刚刚沐浴过,这又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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