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表情一僵。里面是能看到绿斑的馒头,显然已经腐坏变质,食盒里还有一大碗汤,但是与其说那是汤还不如说是水煮青菜。清汤寡水的碗里漂浮着几片菜叶,看的云裳哭笑不得:这群人真的是势力到如斯地步,还是有人刻意刁难?
习燕心里过意不去,此时气呼呼说道:“这群势力小人,好歹这里是王宫,好歹你还是侍寝,就这般欺负人欺到头顶上來了。见人下菜碟也沒这么个做法吧”。
云裳原本也是沒心情吃这些东西,可是习燕的态度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勉强做了个笑容:“你呀,就知足吧,聊胜于无的道理你懂不懂,至少我们还有的吃,普天下不知多少人的饿着肚子呢,甚至性命都朝不保夕。”
人命卑贱的现实她再清楚不过,从前宰相府做下人的日子也不过如此,有上顿沒下顿的,那时候还要做很多体力活,不也都熬过來了。
想起相府,不由得就会想起小哥哥就会想起洛尘。云裳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里噎着馒头,思绪不觉又渐渐飘远。
明白云裳息事宁人的性子,习燕不甘,还在小声嘀咕着。也难怪,昨夜晚上至少还有一盘炒青菜,还有白米饭,现在就送这等发霉变质的食物來,牢饭也不过如此吧。
云裳哪里一口一口吃下肚,衣服并不在意的模样,习燕不想给云裳添堵,嘴上不说什么了,心里却早打定主意。
与遮暮居里习燕的愁云惨淡不同的是,云裳被打入冷宫在别人眼里可谓是大快人心。
合欢小筑内的安美人,此时正笑的得意洋洋:“总算让她尝到点苦头,司徒云裳,平日里你风头占尽,看现在你还如何作威作福,,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后宫的主位也该换换人了”。
“是啊,美人,您是沒能亲眼沒看到习燕打开食盒时那个表情,啧啧,真叫一个痛快啊!”颜夕把在御膳房偷偷瞧见的一幕绘声绘色的讲给安美人听,安美人频频点头,夸赞颜夕差事办的好,总算解了她心头一口恶气。
“可是美人,奴婢在回來的路上听到一个消息。”
一种不好的预感划过,安美人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是!”颜夕低了低头继续说下去:“奴婢在路上听说,许多老臣在向王上进谏,劝王上选秀充盈后宫呢。”
玉手中的金筷顿了一顿,安美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來。定了定神色,故作镇静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上选秀的风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王上书案上的美人像摆的足有半尺高了,也沒见哪个女人进宫。”
安美人说的倒也是实话,自打司徒昊被杀,尉迟枭大权独握,就不断有人进言劝王上充盈后宫,早诞王嗣。可是都被王上压了下來。
王上那时候不立新秀还有宫中凌美人和云妃皆有孕在身做借口搪塞。可是现在,二人不仅先后流产,又被杀头的杀头,打入冷宫的进了冷宫。
安美人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次王上怕是真的要选新人进宫了,自己的对手又多了。
宫中的女子虽然都希望能在王上面前博得一丝青睐,可是又人人自危,害怕下一个被牵连的就是自己。
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凌美人放下碗著,也沒了胃口。
说來遮暮居里残羹剩饭吃的津津有味,合欢小筑中锦衣玉食反而食不下咽。有时候心态果然比现实的物质更为重要。
尉迟枭下的早朝,朝堂上又有人提起选秀一事,望着祝你案上一大摞的美人图,尉迟枭只觉得无力。
他力排众议极力维护云裳,可是人家却并不领他的情分,当日宣旨的太监回來复旨,自然将所有情形都讲的明白,也沒落了那句“他尉迟枭的东西我不稀罕”。
不稀罕吗?好,那就给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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