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醒来以后,沈辰鹏带安暖回了国,张特助则帮忙把安洪明的遗体运回国。
一觉醒来,安暖出奇的平静,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她一直躺着休息,只有眼泪水总不经意的流下。
沈辰鹏坐在她身边,双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安慰,“暖暖,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声音来会好受一些。”
安暖默默的流着眼泪,抱紧了沈辰鹏,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你一定想不到,以前我叛逆过,有一段时间,总是故意跟我爸对着干,他的脾气始终很好,一直让着我,有时候被我气极了,就跑去我母亲的墓地。我都不知道他那么疼我,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沈辰鹏心疼的抱着她,“每个人都经历过这一时期,你爸一定不生你的气。”
“当年我对莫仲晖一见钟情,我爸不同意,我有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家,他每次去学校看我,我也不见他。就是这种冷暴力,他后来同意了。”
沈辰鹏轻抚着她的头发,鼓励她把以前的事说出来,有些话憋在心里容易得内伤,说出来当做一种发泄。
安暖和安洪明之间的故事太多,以致从美国到北京,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安暖一直说个没停。说说哭哭又笑笑。
“暖暖,我其实很羡慕你,在你的童年,你的青春,有一个人这样无私的爱过你。我的童年很简单,一个人在国外长大,我的青春很颓废,整天和一帮同处叛逆期的朋友翘课,泡吧,抽烟,喝酒,什么事都做过,就是没做过正经事。暖暖,我们都没有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长大,但是你和幸运,有人给了你一个温馨的家。现在他离开了,为了他,你也要坚强的活着,活出自己的精彩来。”
安暖手覆在自己小腹上,沙哑的声音感性的说道,“我会坚强,会好好的,给我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到了北京,沈亦铭的车已经在机场等她。
一上车,沈亦铭便把她揽入怀里,紧紧的搂着,抱着她,这一刻才觉得踏实。
“二舅。”
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
沈亦铭那个心疼,“乖,什么都别说了,这几天二舅什么都不做,就陪在你身边。”
偎在沈亦铭的怀里,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那一刻,心渐渐安定下来。
回沈家的路上,安暖就在沈亦铭怀里睡着了。
梦里,她又看见了父亲。梦里,时光仿佛倒退到多年以前,她和父亲在江城的小别墅里,嬉笑打闹。
工作中的安洪明总是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样子。可在家里,他是个慈祥的父亲,面对安暖时,嘴角总挂着宠爱的微笑。他从从不把工作时的情绪带回家,再忙再累,回到家对安暖都是轻声细语的讲话,一副宠溺的模样。想想二十几年来,他几乎没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即便当年她坚持和莫仲晖在一起,他更多的也是笑着哄她。
沈亦铭坐在她床头,看着安暖睡着,他仍不舍得离开,深怕她一觉醒来,硕大的卧室一个人也没有,会觉得孤单。
薛玉兰心疼他,自打安暖去了美国,沈亦铭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是一个特别容易忧心的人,尤其是面对安暖的事。
一个心疼一个,沈亦铭心疼安暖,薛玉兰心疼他。
轻声轻脚的走进安暖的卧室,拍了拍沈亦铭的肩膀,“你回房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暖暖。”
沈亦铭回她一个浅浅的微笑,“不用,我靠在这里睡一会儿就行。”
自从步入中年,他的觉越来越少,这些年总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很多时候都是在飞机上睡觉。其实,有些事明明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去完成,可他总是亲力亲为。
薛玉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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