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都说早点睡,但是不管是容恒还是秦惜,心情都受了影响。
秦惜闭着眼睛,感受到屋子里火盆散发着的温暖,却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的烛光已经熄灭。外面的鞭炮声也渐渐的远去,她平躺着睁开了眼睛。
“容恒,你睡了吗?”
“没有。”容恒声音清亮,在被子中拥住她,“睡不着?”
“嗯!”
秦惜叹口气,“这个大年夜过的真是不顺心啊。”
容恒有心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就延伸了下去,“你们以前都是怎么过年的?”
提到这个,秦惜兴奋起来,她转身和容恒面对面的躺着,眼睛亮亮的回忆起来,“小时候过年最有意思了,那时候都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个年夜饭,然后给爹娘磕头要压岁钱,小时候家里穷呀,爹娘就给我和哥哥几个铜板。不过还是很高兴,偷偷的把铜板给攒起来,留着以后买零嘴吃。”秦惜握住容恒的手,越说越高兴,“吃完年夜饭就是守岁,到子时开始放开门炮的时候哥哥就偷偷的把我拉出去,带我去捡别人家没有烧着的鞭炮,有一次一个小鞭炮没有炸,结果我捡到手里的时候在手心里炸了,手指都被炸出血了,把哥哥吓的脸都白了。回到家他就被爹爹罚跪了,赶紧给我找了大夫看手,幸好只是破了皮出了点血没什么大碍,不过从那之后哥哥就不带我出去捡炮了。”
这样的事情是容恒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十一岁之前每次过年他都是简亲王府一大家子的人,容厉云每个妾室在大年夜好不容易能见到他一次,变着法的讨他的开心。娘每次大年夜之后心情就不怎么愉快。十一岁到十八岁的时候过年都是在边关,边关不许饮酒,他有时候得了先下,顶多也是和韩子玉说说话,听着边关的百姓们喜庆的鞭炮声也算是过了年了。十八岁到二十三岁每年大年夜都是娘陪着他,还真的就没有秦惜这么愉快过的时候。
他搂紧秦惜,含笑道,“苏丞相好像疼你比较多。”
秦惜点点头,“爹娘说了,女孩子要金贵着养,男孩子要糙着养,所以爹娘从小就对我特别好,我娘说了,只有金贵着养大的女孩子长大了嫁人了才晓得心疼自个儿。糙着养大的男孩子长大了才知道承担家庭的责任,所以我爹娘疼爱我的多。不过我爹娘也不是完全的什么事儿都偏袒着我的,小时候和哥哥吵架了打架了,他们都会问清楚缘由,是谁的错就要责罚的严重些。”
“另一个也要责罚?”
“当然了。”秦惜从被窝中伸出手来,高兴的比划起来,“爹娘说了,错虽然在其中一人,但是另外一个不晓得兄妹情深,不晓得团结友爱,所以也要跟着一起罚。”
容恒抱紧了秦惜,下颌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擦,含笑问道,“所以你才和你哥哥感情这么好吧?!”
“嗯,爹娘从小就教我们,我们两个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以后他们若是老了,我们两个就是血脉最近的人。等我长大了之后许多人上门提亲,好些都是外地的官员,爹娘一听不是京城的立马就反对了。他们说如果我嫁的远了,以后和哥哥就走动的少,我们兄妹的感情就会淡了。”
容恒对这种兄妹感情是十分羡慕的,听到她的话,想起秦惜先前的话不由得微微一笑,“你之前不是说你哥哥特别喜欢我吗?还想撮合我们两个来着?”
“对啊。”秦惜仰着头,听到容恒的话不由得愤愤然,“那时候他为了接近你啊,差点跑到简亲王府来提亲。被我爹娘知道了赶紧把他给拉回去了!”秦惜想到后来听到这事儿的时候真有种恨不得钻到地缝的感觉,“那时候真觉得丢脸啊,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哥喜欢你到什么程度,他如果是个女儿家,肯定直接跑到边关爬你的床了!”
容恒嘴角一抽,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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