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总之——
在褚浔阳和方氏之间,他的选择是一目了然,半点的挣扎也不需要做。
本来在过来这里时候,褚琪枫的心里还略带了几分挣扎——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方氏对他是有着恩情的。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本性里面的偏激和薄凉——
那一重温润如玉的伪装一旦撕开,其实在本质上,他本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吧。
方氏瞧着他脸上冷然的神色,心情就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褚琪枫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方氏看着他的背影,抿紧了唇角,指甲掐在手心里,掐出道道血痕,一直待到褚琪枫走的远了,她方才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近乎无声的一句话,“贱人果然就是贱人,连这狐媚惑主的功夫都和她那贱人的娘一模一样!”
方氏的目光逐渐收冷,过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便转身进了内室,掀开了放在角落里用黑布蒙着的一个网落细密的小笼子。
那笼子里面一盆不知名的花,看上去也是很不起眼的浅粉色,但是蒙在上面的黑布一抖开,立刻就散发出十分浓郁的香气来。
彼时那笼子里,三五只蜜蜂正围着花朵打转儿。
方氏开了笼子顶端的小门,信手拈了一只蜂出来,拢在掌中,然后把笼子盖好,这才重新转身去到外屋,站在敞开的房门门口,手掌一摊,那蜜蜂就扑闪着翅膀飞快的隐没于夜色当中。
方氏合了房门,冷着脸又坐回了凳子上。
只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内室一侧的一闪窗户就被人轻轻的叩击了两下。
方氏马上收摄心神走过去。
开了窗,那外面就站了一条黑色的人影。
夜色中,他一身黑衣,有用黑色的头套遮掩了面目,只露出一双眼睛,若是站在稍微暗一点的地方,一般人都会完全忽视。
“统领急召,不知有何吩咐?”那人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方氏站在屋内,脸上表情却和面对褚琪枫的时候截然不同,冷肃自持,只道:“今日变故突然,发生了很多事,小郡主这会儿在做什么?”
“小郡主在后巷。”那人回道,并没有因为窥测别人的**而有丝毫的尴尬,说着,又补充,“延陵大人过来了!”
方氏的眸光一闪,马上又飞快的掩饰。
说起来,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延陵君也是个麻烦。
“那人到底是什么底细,你们也都不知道?”方氏问道,强压下心中烦闷的情绪。
“属下等只是奉命追随,保证郡主的人身安全,并不敢过分窥测郡主的私事。”那人回道。
褚浔阳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平时隐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却也都十分本分。
褚浔阳的有些去处,他们是会回避的。
方氏这会儿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也没空计较的太多,想了想也就抛开这个话题不提,只就正色说道:“中午那会儿,宫里褚沛已经派了暗卫前往浔阳城去查访当年小主子出生前后的事了,我不是很放心!”
“当初少将军不是都已经做了妥善的布署了吗?”那人道。
“话是这么说,但也总要防着点才好,那稳婆虽然已经过世,但是褚沛的人也势必会刨根问底,那婆子是有个儿子的吧?届时那人一定会被暗卫接进京城,送给他当面盘问的。”方氏道,眼中浮现一抹忧虑之色,“当初那稳婆前去帮忙接生的人本就不是我,虽然说一切都做了妥当的布置,也难保她不会注意到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进而用以分辨我的身份。”
“那统领的意思是——”那人道,心中却是已有成算。
“永绝后患!”方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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