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神色平静的看着她,眼波依旧温柔,隐隐皱眉道:“侧妃娘娘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您是知道的,这些东西是要送进宫去给荣妃娘娘养胎的,既然殿下放心暂时叫我管着府里的庶务,妾身自是要尽心尽力督办的,这查验之下出了差错的东西,我又如何敢往宫里去送?届时出点什么闪失,那可是要殃及满门的。”
“东西出了差错?”雷侧妃咬着牙,腮边肌肉隐隐抖动不止,冷笑道:“就算真出了差错,谁能保证你这不是贼喊捉贼?”
“东西是经我的手办的,真要是些不干净的送到宫里,我首当其冲就要被推出去。”大夫人道,眉目之间终于是也带了几分恼意,“侧妃娘娘,我知道为着殿下抬举我的事,这些天您的心里头不痛快,可这到底也是咱们后宅姐妹之间的私事,就为了陷妾身一个督办不利的罪名,您就连殿下和咱们阖府上下数百条性命都不管不顾的推出去?这做法——是不是太过丧心病狂了一些?”
“你说什么?”雷侧妃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顿时就是双目圆瞪,“你敢对我说教?这里几时轮到你这么个下贱女人狗仗人势来数落本宫的不是了?”
“妾身只是实话实说。”大夫人不甘示弱道,“这些东西是宫里传出喜讯的当天下午准备的,暂存在库房里只等着次日一早送进宫去,当夜除了您身边的桂嬷嬷说要寻两匹布料一定要过去,再没有其他人接近过库房,难道妾身还能无中生有冤枉了您不成?”
大夫人的话有理有据,雷侧妃自知事情棘手,不觉就出了满头的汗。
褚月妍本来还替她不平,此时见她这般模样都也不敢说话了——
因为以她对雷侧妃的了解,自己的母妃的确是有可能为了陷害大夫人而去使这样的阴招的。
桂嬷嬷心急如焚,大声道,“奴婢只是取料子,为了新年时候裁剪新衣用的,绝对没有碰过别的东西,我敢指天发誓,我没碰过这些东西!”
“好啊!”褚浔阳心平气和的微微一笑,“本宫听闻桂嬷嬷你的长孙生的甚是聪明可爱,小小年纪,书也读得好,保不准将来就能博个功名来光耀门楣的,桂嬷嬷既然是问心无愧,不妨就拿他的前程将来起誓。本宫不仅既往不咎,还这便当众给你的主子赔礼道歉!”
桂嬷嬷使劲的掐着掌心,用了好大的力气,尽管雷侧妃暗地里不住的给她使眼色,她却也是目光闪躲着,支支吾吾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这个状况,谁都看的出来,桂嬷嬷这是心中有鬼了。
雷侧妃也知道桂嬷嬷的这个孙儿就是她的软肋,也不指望能够威逼,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将他们主仆间的情义断掉。
无计可施之下她干脆直接一梗脖子对上褚浔阳道,“我说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是看不上姚氏这么个下贱的女人,却也还不至于这样没脑子,去做这种会殃及己身的错事。”
“你不认?”褚浔阳手里把玩着一个适才从脚边捡起来的翠玉扳指,漫不经心的对着阳光充沛处查验成色。
神色之间冷冷淡淡轻轻浅浅的模样,倒是十分闲适,丝毫也不被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感染。
雷侧妃越是见她这样,就是越是心里慌乱发毛。
“我在这里和你多说无益,万事自有殿下做主,别说我没做过,就算我真有什么不是,也轮不到你一个做晚辈的私设公堂来审讯我!”雷侧妃大声道,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她说着便要爬起来走人。
青萝就站在她身后,一手往她肩上一压,根本就没叫她动。
进不得又退不得,强自维持了半天的冷静就在这一刻悄然决堤。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雷侧妃突然发狂一样,扯着嗓子尖声的叫嚷起来。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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