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重大,其中的利害牵扯,他是不可能不提前考虑的。”延陵君道,眼底的神色微凉,仿佛也掠上了迎面江水的寒意。
褚浔阳微怔,反应了一下才骤然回头看向他:“你是说——”
是啊!褚易安和褚易民这些人是因为还不知道拓跋榕瑶是会被皇帝纳妃的所以都蒙在鼓里,可皇帝却分明是从头到尾都将这事儿把持在手里,就连她都能考虑到将来一旦拓跋榕瑶得宠所会带来的风险,皇帝更没有理由会想不到的。
延陵君从远处收回目光,看向她:“我刚得到的消息,在拓跋淮安一行进京的前两个月,漠北王曾经暗中和西越皇帝密信往来数次,不过那些密信传递的方式控制极严,其中的具体内容我就无从分辨了。”
褚浔阳的脸色不由一变,不解的又深深看他一眼。
延陵君也唯有苦笑:“我已经尽力了!”
若是真的能这么容易被查出来,岂不就是彰显了皇帝和漠北王庭的无能吗?
褚浔阳的心头已然再不能平静,如眼前江水翻滚的江面,掀起层层巨浪。
她静默的盯着那睡眠良久,才紧抿着唇角吐出刚毅而简练的几个字:“你的意思——是陛下和漠北王之间可能是已经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漠北王可能是许了他某些好处,进而促成了拓跋榕瑶进宫一事?”
她在人后对皇帝的称呼十分生疏,从不以祖孙关系来联系自己,延陵君自是察觉了这一点,不过虽然心中生疑却也不曾追问。
“除了利益驱使,我也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疑心和戒心都非比常人的皇帝做出这样的妥协。”延陵君道,只是客观的分析。
顿了一下,他又道:“现在太子尚未登基,若是出面制约陛下的决定只会适得其反,但是陛下如今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将来要受影响最大的却必定是太子。这件事我所知有限,暂时也只能给你提个醒儿,你心里有数就好。”
不管皇帝是在谋算什么,他能顺利成事还好,如若不然——
最后的摊子还是要传到褚易安手上的,届时要搞出什么遗留问题来,还是褚易安的麻烦。
褚浔阳心里飞快的权衡,将整个事情又理顺了一遍,这次正色对延陵君一点头道:“这件事我会提醒父亲主意的。”
延陵君莞尔。
褚浔阳看着他唇角平和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再度开口道:“不管怎样,今天你能特意过来告诉我这些,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的。”
延陵君看着她,片刻之后眼底神色突然不觉的微微一深,正色道:“我的话,你相信?”
褚浔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反而觉得无从回答。
延陵君的这番话,事关重大,他又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可是她——
竟然从头到尾都丝毫也没有怀疑过。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个人的防备之心已经在无形之中卸去?
她可是到了这会儿都还连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摸清呢!
褚浔阳愣在当场,眼中神色纠结,竟是有半天工夫没有反应过来。
延陵君见她眼中浮现一丝恼意,似乎也是沾染了这雨水的柔润,而越发衬的双眸璀璨,盈盈动人。
许是情绪所致,也许是蓄谋已久,他忽而便举步上前。
褚浔阳正兀自垂眸失神,猛然惊觉视线中飞入一片水墨色晕染的袍角,她一惊抬头,却赫然迎上延陵君眼底那一抹温柔缱绻的笑意。
前世今生,褚浔阳见过他的笑容已算是无数,但是这一眼的目光注视之下还是叫她觉得陌生,记忆里,他似乎还是头次表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被他这样的逼视,褚浔阳自己也未察觉的微微脸红,迟疑着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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