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飘来一阵浓郁的玫瑰花香。环顾四处,是一片玫瑰花海。而花海中间的那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栗色的头发在闪闪发亮。他转过身来,一双碧色的眸子摄人心魄。
“凌仲煊,凌仲煊”她呼唤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欣喜地朝前奔去。
但那个优雅而完美的男人,却一伸手,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把她推入了花海之中。
花瓣如惊起的鸥鹭,飞了漫天,搅动了死亡的气息。无数根刺,狰狞地刺入她的后背,雪白的皮肤瞬间被撕裂,可流出的不是血,是泪。
凌仲煊
丘宛晴猛地一睁眼,额头布满了冷汗。引入眼帘的是洛可可式的吊灯。而她安然无恙地躺在她的席梦思床上,正打着点滴。
一切都是梦吗
没有什么海水,也没有什么手术,更没有玫瑰花海和凌仲煊但一切为什么逼真,让她即使在梦里也心绞着疼痛。
一动,头就如被千万根针扎着,让她痛不欲生。
“丘宛晴。”
话音刚落,丘宛晴就整个人被向前拎了起来。
“啊”她一声痛呼,额头装上了一个坚硬的下巴,短短的胡渣似要插进她柔嫩的额头。
手背上的针头承受不住这样的拉力,一下子被扯掉了,血就没节制地流了出来,一滴滴滴到床上,染红了被子。
虚弱无力的身子让她对一切都无能为力,而周身的痛楚折磨着,让她咬紧了牙,闭起了眼睛。可即使不用眼睛看,她也知道来人是凌仲煊。
只有他会这样叫她的名字,恨得仿佛想立刻把她掐死。
“看着我。”他大手往前一拉。
她被迫靠近了凌仲煊的脸,然后勉强睁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从没见过如此狼狈和憔悴的凌仲煊。
头发杂乱着,胡子没有剃去,下巴尖尖地消瘦了,碧色的双眼虽然写满了愤怒,但眼角有藏不住的疲惫。
他如一只发怒的豹子,想要用目光把丘宛晴整个撕碎。
只是,丘宛晴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而他也从来不解释。
“你为什么不直接死掉”他愤恨地说着,冰冷的手环上了她的脖子,压迫着那突起的血管。
只要稍微一用力,他就能把那细细的支撑给捏断。
但看她脸上,此刻却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苍白的面容,麻木的表情,死灰般的心。
“你这张脸,真让人倒胃口。”凌仲煊冷冷地说。
这句话,让丘宛晴一震。
他终于说出来了
心一点点被酸痛腐蚀,而嘴巴居然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仿佛要要通过笑的方式,把自己所受到的全部伤害发泄出来。
她一直笑着,在凌仲煊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越笑越疯狂,似乎要把胃也笑着吐出来。
“疯子。”凌仲煊一下子把丘宛晴推到回床上。
即使狼狈地倒在床上,可她还继续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濡湿了被子。
眼中的所见的一切都是歪着的、模糊着的。而她没有一点力气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
凌仲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丘宛晴的心也渐渐寒凉如南极的荒原。
他的话,是世上最尖锐的武器,不把她伤得鲜血淋淋就不会罢休。
他说,丘宛晴,你为什么不直接死掉呢
是呀,她为什么还要醒来接受这样的羞辱。
丘宛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只有在凌仲煊这里,她的生命才变得那么没有意义。
这个恶魔,恶魔
伤心夹带着愤怒,她的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
第二天,丘宛晴就被正式打入冷宫,而且降级为“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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