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旭忽然意识到什么，看着何玉颜，有些尴尬。

    何玉颜笑笑，不再说话。

    我重新在树下坐着，“也许，这一切都必须要这样，才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吧。”可是，我接受不了，会死那么多的人。

    何玉颜在我身边坐下，抱着我。一句话不说。

    潘旭拍拍何玉颜，“让颜蓝蓝自己呆一会吧。”

    何玉颜点点头，“颜蓝蓝，我希望，过年的时候可以见到你。”何玉颜看着我，转身跟着潘旭离开。

    “玉颜姐，”我抬起头笑，“如果我还可以活着，我一定会过来。”

    何玉颜愣着看我，“颜蓝蓝，你一定会活着。你也一定要活着。”

    我看着她，看到何玉颜眼睛里的心痛。努力笑了一下，“好。”

    我不知道我的结局会怎么样，会牺牲还是会好好的活着。老杨，在上海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一个人，他忽然就牺牲了。我知道他会牺牲，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活着，所以心里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现在，真的知道他牺牲了，再也不会见到，心里，居然如此难过。

    忽然想到杜澜将军，我现在虽然会悲伤，可是杜澜将军毕竟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他在我面前受伤，在我面前难过，至少杜澜将军他还是活着。若是，真的有一天，像历史一样，杜澜将军牺牲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去承受那种失去杜澜将军的感觉。

    若是将军真的不在了，我会不会就这样消沉下去，再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

    我甚至不敢相信，杜澜将军是不是会和我再见到最后一面。

    我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根本就是错误的。

    那些一切，其实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哎呀，”后连丕拍拍手，“读书人可真是多愁善感，才在一起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可以让你哭成这样。”后连丕在我身边蹲下，“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潘旭？”

    我抬起头看着后连丕，眼里带着泪水，“老杨牺牲了。”

    后连丕愣住，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对不起。

    我摇摇头，“我知道，在战场上，牺牲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你看来，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的生生死死，不会再有感觉了，可是，我还是止不住的想要悲伤。后连丕，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

    后连丕叹了一口气，在我身边坐下，“其实这不算是什么没用。就算是经历了再多的生生死死，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没有感觉。就算是我，每天看着我的部下有人牺牲，我也没有办法做到真的无动于衷。我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尽快的从悲伤里走出来。因为我还有这么多的部下，我要为他们负责，我不可以，让他们也牺牲。”

    我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想让后连丕看到我的眼泪。

    这样，真的很丢人。

    后连丕站起身，叹了一口气，“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好好发泄。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必须会独立团了。别忘了，你还有其他的很多兄弟。”

    后连丕拍拍我，默默走开。

    我的泪忽然奔涌出来，我再也没有办法来掩饰我自己心里的悲伤。

    终于发现，一个人平时不论看着会有多开心，可是悲伤全部集中起来的时候，心的位置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承受，于是只好全部爆发出来。

    就好像我现在。

    ——

    “哎，”我坐在马车上和后连丕打闹，“后连丕，你说，司令怎么那么霸道那么无赖呀。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够无赖了呢，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都是被司令带出来的呀。”

    “你刚知道呢。”后连丕架着马车，“我还以为，你就是司令派过来的，就会比谁都了解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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