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离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深不可测的眸光一片平静。直至李念娘说完,他才开口道:“我承认,我的确是因为传言才娶她,但这又如何?只要她嫁给了我,这一辈子,她都会是我的妻子。娘,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因为一场利用便置亲人生死与不顾。”
他缓慢的开口:“奶娘是我最亲近的人,二十多年,每一次发烧生病,都是她在我身边照顾我,我渴了,有她煮的热茶,我饿了,有她备好的粥。小时候,天热,她会给我守夜,半夜给我扇扇子,天冷,她会先给我暖好被窝,等我回来,再自己去睡。她做了你所没有做到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她比你更像我的亲娘。”
说到这里,他眸中分明有掩饰不住的痛色:“你以为,我真的有多稀罕江山吗?从小到大,我努力的练武,无非只是为了让你留下多看我一眼,可你从来都没有,即便是我因为练功伤得体无完肤,你也从来没有安慰过一句话,反倒是奶娘,一直含辛茹苦的照顾我,抚养我长大。”
“可是你……却杀了她。”
秦非离难掩伤痛的闭了闭眼,当找到奶娘尸体的那一刻,那血肉模糊的躯体已经不忍让人直视。
“我甚至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怎么会有娘亲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儿子,一个个的要夺走他身边最重要的人,现在,你连儿子的妻子也要夺走吗?”
李念娘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直视一脸失望的看着他。秦非离接着道:“你虽然生下我,也一直是在为我铺路,可是,你真的认为你给我的路,我会喜欢吗?你总是说着仇恨,可是到底有多少仇恨,让你那么痛恨皇兄?现在的你与我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如果,你觉得这个男人是你的噩梦,我今天就可以帮你杀了他,结束这个噩梦,从此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恣意人生,我带着锦言一起承欢膝下,不好吗?”
“你懂什么?你不是娘,你怎知娘所受的痛楚?如果不是宁寰儿,娘怎么会成今天这般地步,沦为一个太监为妾?当年,皇上的旨意明明就是立你为太子,继承大统,我为皇后,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权势滔天,现在住在那寿康宫的人就是母妃,是母妃啊!”
李念娘大叫起来看着秦非离,她情绪激动,只稍稍一动,锦言身下的椅子便晃动了起来,秦非离看得心惊肉跳,再不敢刺激她,只能不说话。
李念娘接着道:“你以为我想要走这样的路?嫁给一个太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我就那么喜欢这样的日子吗?可是,偏偏除了这个,我别无选择,这都是宁寰儿加注在我的身上的,如果不是她,现在我会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你是皇帝,呼风唤雨,整个天下都是我们母子俩的,别说你要一个锦言,即便是十个,为娘都不会拦着你,可是,能吗?这二十多年,你活得辛苦,我又何尝不是?可是,又有谁来安慰我?想我当年*冠六宫的人,到头来却只剩一个太监同*共枕,这个耻辱,你能懂?”
她差一点就站起了身,却在紧要关头又坐了下去,秦非离惊出了一身的汗,只能看着她道:“娘,就算你心头有恨,有不平,我们好好安静下来说可好?你把锦言放下,她是儿子的妻子,是你的儿媳!是我们一家人!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儿子的,就当我求你?”
李念娘原本激动的情绪,在这一刻又重归平静。
她看着秦非离,又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锦言,沉默良久,忽而便勾唇一笑。那幅度十分小,根本就无法让人察觉,随即,她回过头来看向秦非离:“想让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你毕竟是我的儿子,只要你日后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叛我,我自然能放了她,不过,是否决定放她之前,我得确认一件事情。”
李念娘看着秦非离:“我问一个问题,你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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