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离不在,不由得问道:“王爷出去了吗?”
冷月摇了摇头:“没有,王爷药浴去了,听说早上药浴效果要好些,奶娘这才一大早来催了王爷。”
“奶娘来过了?”锦言顿觉头皮发麻,“她没有怪我懒睡?”
奶娘对锦言的态度,冷月也有听说,一听锦言的语气,又想起秦非离临走时那话,脸上一红,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揶揄的看着锦言道:“王爷说,昨晚累着王妃了,让王妃多睡会儿,所以奶娘虽然有火气,也就没有发作。”
“累着?”锦言只觉头皮越发发麻了,气呼呼的道:“这个秦非离,损人的功夫倒是一流!”
冷月也笑了起来,一边为锦言理着发,一边认真道:“小姐,姑爷能这么维护小姐,是好事。我本也以为小姐嫁给姑爷太过委屈了,现在看来,姑爷除了一双腿不好外,人倒是不错的,对下人也极为亲和,礼貌,而且你们也已经成了亲,依冷月看,小姐倒不如接受姑爷……”昨天和锦言聊天的时候,锦言自然也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故而冷月此刻对锦言的事一清二楚。
“停停停!”锦言一连喊了三个停字,才道,“你还是饶了我吧,也许将来我可能真会接受他,谁说得准呢?但是现在吗……”她快速摇了摇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道,“我总觉得吧,这个秦王虽然看上去温润无害的,但是心思却是个极深沉的,他虽然待我好,可是我却看不到他的心。”锦言想起那双眼,深邃如墨,深沉似海,顿时又肯定道,“有一种人,虽然看起来对每个人都亲近,几乎挑不出任何一点做人的毛病出来,实际上,这种人却是最难与人相处的。因为这种人,什么事都存封在心里,心事不以言表,就恍如戴了一张微笑的面具,正如秦王,在我看来,他就如这样的人。”虽然对每个人都亲近,实际上,对你亲近,正是对你的拒于千里之外,因为你,没有走入他的内心。因为在她看来,这世上,是没有人没有脾性的,之所以没有脾性,只是你触动不到他的脾性,也就是,你只是他的无关痛痒。
“是这样的吗?”冷月苦力思索了番,得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拧眉道,“要是姑爷真如小姐所说,那岂不是,姑爷根本就是一个没心的人?”
没心的人么?
锦言心中一滞:会是这样的么?
她又想起他的那双腿,三岁时即被人下药毒害,残疾至今,且早早父母去世,没有任何人的庇佑,她一时心中涩涩的难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一个三岁的小孩,在父母双亡之后,忍受毒药的折磨,双腿残废,还要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夹缝里生存下去,只怕,从小到大,定受过太多委屈,也正是因为此,所以,他的心事才会从来不予言表,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唯恐得罪了人,又给自己带来不幸,而在从小到大的潜移默化之中,这样的习惯,便演变成了他的性格,温文尔雅,笑沐春风,对谁都是彬彬有礼。
她心里叹息一声,应该大抵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对奶娘那般百依百从的好,毕竟,那是从小到大唯一庇佑他的人,比亲娘还亲的人。她心里原本还对奶娘有丁点的怨怼,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了。那样疼惜庇佑一个不是自己儿子的人,这奶娘受过的苦楚应该不少。
收拾好自己,又简单吃了早点,锦言看秦非离还没回来,便去了药房。秦非离有专门药浴的房间,上一回虽是在寝房沐浴,但到底不方便,且她又在睡着。她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药房外,刚好看到奶娘在院子外烧水,她顿了下,便扬起笑脸上前道:“奶娘,这些留给下人做就好,何必您亲自动手?”
奶娘风如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依旧是冷冷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旁的人来,我不放心!”
她拿了木桶,动作麻利的装好了大半桶水,锦言见了,急忙上前来:“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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