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平米的办公室被分割成两部分,外面的会客沙发上,戴邵东看着面前的照片,电话在桌上响起,他拿起电话看到号码,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一下,但还是接了:“喂——”
对面人说了两句,他就说:“我晚上约了人,现在刚换了衣服正要去……”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他拿着听了一会,妥协了,说了声:“好。”
助理站起来说:“我让人备车。”
戴绍东拦住他站起来,“不用,我爸打的电话,我回家去。”他回家代表自己开车。助理立刻点头。
戴绍东穿了衣服,又伸手说:“把电脑给我。”
助理把照片改成了桌面,合上电脑交给他,陪着他往外走,神情略同情,公司已经没有人,俩人走的却不快,好像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点的样子。
帝景城的富人区比较凌乱,早年都住在北边,西边也有,他一路开车回家,心里却是随着冬日越走越萧索。
三层的别墅,很大很气派,却逃不开中规中矩四个字,一如里面住的人。
推开客厅门,佣人已经侯在门口,接过他的衣服和车钥匙,他一眼看到客厅中间,正坐在皮沙发上看报纸的人。
“爸。”
戴盛年放下报纸,抬手看了看表,忍下责备,说道:“婚礼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戴绍东拿着电脑走过去,打开来,桌面的照片露出来,黑白的甜蜜,戴盛年看了两眼,反常地沉默了一下,合上电脑,仿佛这是最小的一件事情。
戴绍东已经接过佣人端出来的小碗,里面飘着几枚红枣,戴盛年看他端着不动也不问,说道:“你妈妈特意给你煲的。”
戴绍东沉默地喝着,也不嫌烫。
戴盛年看到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你要一直在国外天大地大,谁也看不见管不着你。可你既然回来了,这边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你不会不明白。和谁赌的气?”
戴邵东放下碗,“没赌气。”但语气落寞。
“没赌气就是不痛快!”戴盛年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手点了几下,“但这事情能怪别人吗?你在平城惹出那么大的事情,惹的你爷爷不高兴。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家里产业都是老爷子的,现在只是让你提前结婚,给家里添个喜事,你也整天不情不愿!”
戴绍东沉默。
戴盛年死活想不通,越发生气,“何况这是你自己在外面挑的女朋友,家里都没有挑她是个国外长大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多有福气……”
“怎么了?”楼上响起女声,随即一个穿套裙的身影迅速出现,疾步下了楼梯,“怎么儿子刚进门,你们俩又吵上了。”
戴盛年看到妻子,火气一点没小,更为生气道:“你看看他,都这么大了,很多事情上还要我换成大白话给他说,这世上没有白得的晚餐,咱们家就是这种情况,想做家里的接班人你就得有本事,要不然就是出去自己白手起家,可是白手起家哪里那么容易,你真是掉在福窝里不知道。”
“好了好了。”戴夫人走过去,在儿子身边坐下,看了看茶几上的小碗,柔声对戴绍东说:“今天累吗?”
戴盛年等了半天,等来老婆这样一句帮腔,顿时气出无力感来。
戴夫人却看他一眼,示意他坐下,都是五十岁出头的样子,但算婚姻历史也是老夫老妻,戴盛年气闷地坐下,等着太太劝。
戴夫人柔声又对儿子说:“妈妈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觉得明明是自己的婚姻,现在好像也变了味,变得还要讨好别人。”一句话,把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说了出来。
戴绍东看向妈妈。
戴夫人疼爱地看着他,“妈妈心里都知道。可谁都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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