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迈开,往前走了几步,在办公桌前停下:
“少主,太太去了,什么时候准备太太的葬礼?”
苏半月长指握着签字笔顿了一下:“先不准备葬礼。”他的声音很浅淡,“还有,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出去说,包括南家。”
席宴的声音骤然抬高了一个调:“少主,你要向南家隐瞒太太的死讯吗?”
“嗯。”
苏半月薄唇寡淡,眉眼无波看起来甚至很从容,他吩咐席宁:“席宁,命令下去,让那些去的人一个个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让他们不要……”
“苏半月!”
听着苏半月的薄唇淡漠地吐出这样凉薄的话后。
席宴愤怒了。
他一个箭步靠到办公桌边上,大手一伸揪住苏半月的衣领,他用了力,手背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竟然把苏半月从椅子上硬生生的拽拉了起来。
席宴的目光透过金框眼镜的镜片落在苏半月的脸上。
他的牙齿因为满腔的怒火和悲伤咬的咯吱作响,眼底发红的看着苏半月没有表情
tang的脸,一字一句质问道:
“苏半月,她死了你也不给她个安宁吗?”
从他们两兄弟被苏半月从一个黑道大佬手里救了之后。
从那一刻开始。
他们就一直跟在苏半月身边,为苏半月卖命。
他能出国留学,能是医生,席宁和他还能活着,都是苏半月的恩惠。
多年以来,一直都听从着苏半月的命令,从来没有任何质疑。
甲板上,即便是席宴举枪对准着苏半月,他也只是为了保护南黎优,也没有想过要开枪。
席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激动,眼眸之中,一道道红色的血丝都是愤怒。
这是席宴第一次,用这样充满质疑又愤恨的目光看着苏半月。
是第一次,用这样质问的言语,对着苏半月暴怒的狂吼。
谁都不能说她死了?
死了都要隐瞒她的死讯。
不办葬礼也不让她的家人知道吗?
人死了,原本就该归于一场安宁。
现在尸体没了,他连一场葬礼都不愿意给他。
席宴双眸发红,他只觉得有一股火和悲伤直冲上头顶,他的手死死的抓着苏半月的衣领,瞠目欲裂地盯着苏半月看。
“哥,你干什么?”席宁一看席宴对着苏半月的这架势脸色就变了,赶紧上前去要拉开席宴拽着苏半月衣领的手。
“席宴!”
苏半月看着席宴愤怒到几近扭曲的面容。
白色透明的镜片下,他也能看到席宴眼底对他的痛恨。
苏半月勾了勾菲薄的唇,笑了似的:“你喜欢她?”
这话一出,一边的席宁就愣了一下,手上要去阻止席宴的动作停下了,扭头诧异地看向席宴:“哥!”
哥哥喜欢太太?
所以那晚哥哥是为了太太才把枪对准了少主。
可是……
那可是太太啊。
哥哥怎么能喜欢太太?
席宁忽然不敢去看少主的脸色。
他看席宴,在等席宴否认:“哥,你没有喜欢太太……”
“对,我是喜欢她。”
席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席宴给截断了,席宴眸色沉冷地盯着苏半月,“少主,我喜欢大小姐很久了。但是大小姐是你的人,我从来不敢想,但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应该追求她,不应该让她和你在一起,她是个好女孩儿,她不应该死在那里。”
葬身在那冰冷的海水里。
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海里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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