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人宣杜氏过来当场对质,就知道这笔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寺丞得了柱国侯府和京兆尹府两大势力的叮嘱,哪里会去宣杜恒雪过来对质?竟是连黑钱都不敢收,一拍惊堂木道:“对什么质?这里有杜氏的亲笔陈词,岂不是比空口说白话更管用?——孙耀祖,你就不要砌词狡辩了,说吧,你的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孙耀祖和孙许氏都是冷汗淋漓,心里都有个不好的猜测。
当初杜恒霜将杜恒雪的嫁妆要走的时候,连个字据都没要。他们那时候本就打定主意赖帐。你说你只拿回八万八千两,可是我说你已经将十万两全数拿走了,你能奈我何?——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我们孙家还欠杜恒雪的嫁妆银子。
可是如今,这笔好算盘,竟然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石头,砸得他们头晕眼花,很快就要头破血流得了……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杜恒霜有意阴他们?——当然,他们没人认为这事是杜恒雪做的。以杜恒雪软弱又良善的性子,他们都不认为杜恒雪会做这样的事。
是了,肯定是杜恒霜的手笔。
“证据呢?证据何在?”那寺丞大声喝问道。
孙耀祖重重地垂下头。当初他要是留个字据,让杜恒雪画押该有多好。
只是他忘了,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还这笔银子,所以就装没事人,当时一个字都没有提。
结果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哈!没有证据!”那寺丞再次敲了一下惊堂木,判道:“一,兹有太常寺博士孙耀祖,贪墨占田,数额巨大,除没收田产之外,经吏部评定,削去孙耀祖功名,除去官职,永不录用。”
孙耀祖一听,两眼一黑,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孙许氏大叫着扑了上去,拍着孙耀祖的后背嚎哭起来。
那寺丞又道:“二,孙耀祖贪墨罪名成立,其妻杜恒雪,判与孙耀祖义绝。”说着,扔出来一张义绝的判决书,让孙耀祖签字画押。
孙耀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怒道:“我不签!——想跟我合离,门儿都没有!”内心深处,他感到无尽的恐惧。他已经没有功名了,他不能再没有杜恒雪。不能,一定不能……
那寺丞冷笑道:“你听好了,人家要跟你义绝!——合离,你也配?”说着,沉下脸来,对一旁的衙差吩咐道:“让孙耀祖画押!”
孙耀祖旁边的衙差走过来,一个人按着孙耀祖的脖子,一个人按着他的手指,取了红色的印泥,让他义绝书上画了押。
衙差将画了押的义绝书送到寺丞手里。
寺丞十分高兴,索性将人情做足,命人拿着义绝书,去户部将孙耀祖和杜恒雪的婚姻登记撤了下来。这样才彻底解除了两人的婚姻关系。从此在孙家的户籍上,杜恒雪的名字已经从孙家划去。然后就命人将孙耀祖画了押的义绝书,给柱国侯府送去。
画押之后,寺丞逼着孙耀祖将两千亩田地的地契交上来充公,不然的话,就判他入狱三年。
孙耀祖一想到那地狱一样的牢房和那些凶神恶煞的犯人,立刻泄了气,逼着孙许氏将地契拿了出来,交到寺丞手里。
寺丞验明无误之后,才将孙耀祖当堂开释。
从大理寺走出来,孙家四口人如过街老鼠一般,被堂下围观的闲人唾弃着,灰溜溜离开了这里。
“娘,咱们先回家,我去洗个澡,换身衣裳,然后去找雪儿。”孙耀祖还不死心,还想挽回杜恒雪。
孙许氏哭着道:“咱们的房子被杜恒霜卖了,我们如今住在客栈里面。”
孙耀祖恼道:“那就去客栈。我身上臭烘烘的,这个样儿,怎么去见雪儿?”
孙许氏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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