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暗刻蝴蝶纹墨玉三足香炉盖子，扔了一把瑞脑香饼子进去。

    一股清馨醒神香味从香炉两侧暗刻无数墨玉蝴蝶镂空翅膀处飘散出来。

    诸素素长长地叹了口气，正要再说话，知画外面回道：“大少奶奶，大小姐来了。”

    杜恒霜知道是萧嫣然来了，忙止住诸素素话头，从罗汉床上端坐起身，冲门外说道：“是嫣然吗？进来吧。”

    知画打起帘子，萧嫣然笑着走了进来，给杜恒霜行礼，又给诸素素行礼。

    诸素素坐到屋角大圈椅处，强笑着点点头。

    萧嫣然见气氛不对，惴惴说道：“是不是我来不巧？”

    杜恒霜忙道：“哪有？我们就闲聊而已。——你坐。”又叫知画看茶，再端一些点心上来。

    萧嫣然爱一味叫“巨胜奴”点心，就是蜜制散子。

    知画下去不久，就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上了四味小点心。

    一色儿秘窑千峰翠色瓷盘，小巧玲珑，每个盘子里只放四五个点心，小巧精致，看得人食指大动。

    萧嫣然一眼就看见自己爱吃巨胜奴，笑着道：“嫂嫂真是偏了我了，每次来，都有好吃东西。”

    杜恒霜觉得，萧嫣然跟自己妹妹性子很像。当然，萧家经历比自己家要曲折一些，萧嫣然虽然也很单纯，但是察言观色本事并不少，而自己妹子，还是被自己和娘亲保护得太好了，对于人心险恶，人情世故，懂得实不多。

    因此对萧嫣然又怜惜几分，真拿她当妹妹待。

    萧嫣然先谢过杜恒霜礼物，又将自己回礼亲自送来。

    是一双做得很精致双林绢袜子。因知道杜恒霜喜爱素净。袜子上只拿银色线，边上绣了一圈藤曼纹，咋一看，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脱下鞋时候，夜晚灯光下，才能看见袜子上那银色藤曼。

    确实很独具匠心。

    杜恒霜郑重谢过，又把给她准备嫁妆单子给她看，让她拿回去仔细瞧一瞧，想要增删添改。都由她心意。

    萧嫣然是感激，连番谢过，才告辞而去。

    诸素素一直窝墙角搭着白狐皮紫檀透雕大圈椅里不说话。

    等萧嫣然走了，诸素素才懒洋洋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杜恒霜道：“多谢杜姐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然我还不知事情有这么严重。”

    杜恒霜苦笑道：“你知道又怎样呢？除了接受，你别无选择。”

    诸素素鬼头鬼脑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杜恒霜晃了晃，“杜姐姐，这你就不懂了。想要一个人喜欢自己，很难。但是想让一个人讨厌自己，实是太容易了。”她是医士，想折腾点儿东西还不容易？回去就给自己加点儿狐臭。她就不信那太子还能天天到她医馆来“蹲点”！

    杜恒霜一听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伸出大拇指，夸道：“素素你真厉害，我自愧不如。”

    诸素素洋洋得意。心情又好转起来，“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又叫上帝给你关上门，但是必会打开一扇窗。只要不钻牛角尖，总能找到一条合适路。”就像有些美女总有各种理由表示无法拒绝男人追求。其实哪有那么难拒绝？不过是自己不愿意拒绝而已。

    给自己加点儿狐臭，或者弄点儿口臭，再痴心男人都会被吓跑。

    用这个法子可以对付所有自己不喜欢，但是又各种难缠男人。

    所谓“无法拒绝”，其实不过是喜爱那种各种暧昧感觉，舍不得去真正拒绝别人而已。

    杜恒霜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上帝是谁？”

    诸素素一时语塞，想了想，用大齐人明白话通俗解释，“上帝就是老天爷”。

    杜恒霜掩袖轻笑，招待诸素素一起吃午食。

    诸素素吃完午食，心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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