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心灰意冷。

    诸素素知道萧士及孝顺，不免为杜恒霜不值。

    从萧家出来，诸素素看见许家一辆马车居然停门口等她。

    “诸大小姐，请上车一叙。”杜恒霜坐车里，含笑对她点头。

    诸素素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背着药箱上了马车，问道：“杜大小姐有何指教？”

    杜恒霜笑道：“昨日失礼了，今天我是特意来感谢诸大小姐昨日提醒。”

    如果不是诸素素跟她说起来，她恐怕要等到这个城里又有流言蜚语了，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日诸素素跟她说了冲喜一事之后，杜恒霜就想出一个法子，央求京兆尹许绍帮她弄到了这八年来长安城婚姻民事卷宗，花了一夜时间，专找特殊婚事登记看，才有了今日数据，不动声色地戳穿龙香叶“冲喜”谎言，让萧士及看清真相。

    诸素素怜悯地看着杜恒霜，摇头道：“你这是何苦呢？你应该比我清楚，女人嫁人，不是嫁给一个人，而是嫁给一家人。我想经过今天这件事，萧伯母摆明了不喜欢你，要下你面子，难道你还要嫁进去？你不是我，你有个能干娘亲，有万贯家财，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挣着去受这个闲气。”

    杜恒霜静静地看了诸素素一眼，嘴角微翘，“但是女人嫁人，还是嫁男人。要紧还是看那个男人拎不拎得清，不然话，难道看着公公婆婆明理慈爱，哪怕男人是个纨绔，你也要嫁？——素素这么说，难道你也想去争这个闲气？嫁给及哥哥？”

    诸素素被杜恒霜噎得有些狼狈，色厉内荏地道：“我嫁给他，要短命好几年，我……”

    可是看着杜恒霜沉静了然双眸，诸素素又有些被看穿心事慌乱，后还是低下头，叹了口气，“杜大小姐，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做好人。老实说，我以前是打过萧大哥主意，可是他那个娘亲面前，生生被打消了想嫁给他心思。”

    说完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再说了，萧大哥心不我身上，我就是争着嫁进去，这辈子又有什么指望？一个恶婆婆，和一个不喜欢我男人身边过一辈子，还没有大大荣华富贵做补偿，这样赔本生意，我是不肯。”

    这样坦白，杜恒霜倒也欣赏，缓缓点头道：“素素既然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不是没有气性人，你看见过我当街射杀王小福，就知道我从来就不是可以隐忍和逆来顺受之人。我知道伯母不喜欢我，我只是不知道，她会嫌弃我至此。”

    顿了顿，杜恒霜又道：“其实今日事，我是做给及哥哥看。如果他是明白人，就会知道我将来嫁到这个家里，会多么不容易。我要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来帮我们解决这些困难。如果他明白不了我意思，一味让我忍让，不管他娘亲提出什么样苛刻条件，他都让我顺从到底。我就对不住他了，我就是再喜爱他，再割舍不掉我们从小情分，我也是不会嫁给他。——我爹娘生我养我，不是让我嫁到别人家，被人糟践。我糟践自己，就是对自己爹娘不孝。这样道理，我懂。”

    诸素素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有些意思了。我跟你说，女人一辈子不容易，如果不能有许多爱，就要有许多银子，缺一样就不要嫁。”

    杜恒霜听得好笑，打趣道：“不知道素素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如意郎君？我祝你和他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诸素素笑得得意，一扬脖子，志得意满地道：“他肯定是有车有房，婆母不堂……”说着，她肩膀又垮了下来，“不过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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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远方l、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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