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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州的日子久了,随驾的宫人们都认为皇后会记挂不下宫里的事,会担心皇帝动心,会担心妃嫔们争宠,甚至半年后等她回去,宫里指不定会多几个怀有身孕的人,然而皇后压根儿没想这些事。
珉儿是来安胎的,每日只想着元元和腹中的孩子,对皇帝的思念表达在书信里就足够了,她的超脱看起来很不真实,可珉儿实实在在地享受着琴州别庄的清静。
而京城皇宫里,自从皇后去琴州祈福安胎,项晔就常住清明阁,不再踏入后宫半步,淑贵妃没有强求也没有怨怼,偶尔到清明阁问候,偶尔送儿子来见见父亲,淡泊得让林昭仪她们都为贵妃着急,甚至觉得贵妃若是不珍惜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她们多好。
可恰恰是淑贵妃的淡泊安宁,反叫皇帝过意不去,每每她或是孩子来清明阁,皇帝都会抽空相陪,坐着喝杯茶说会儿话,至少也有大半个时辰,有时候淑贵妃一下午都在清明阁,安安静静地与皇帝共处,仿佛真的回到了前三年的光景。
两头都太平,想象中的好戏没能开场,于是皇后生男生女,成了最后的压轴大戏。
除夕一过,陈太医就赶来琴州,往后会留在这里照顾皇后待产,太后私下里问陈太医能不能看出男女,陈太医表示他没有这个本事,至于皇后跟前,珉儿根本不在乎男女,从来也不曾问过。
元宵前,珉儿收到了祖母的信,连带着皇帝的信一起,项晔在信中提到,他已经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起名字,若是男孩儿如何,若是女孩儿如何,珉儿看过信,就默默地收了起来。
清雅帮着拿来攒信的盒子,小心挑开了锁,收拾了这些,也没见皇后有动静要回信,不禁笑问:“娘娘不着急给皇上回信吗?”
珉儿颔首:“没想好说什么。”
清雅没再问,转身去放盒子时,珉儿则问她:“赵国可有一出生就册封太子的先例?”
“奴婢记得有过一位,只是后来就夭折了。”清雅如是禀告,但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着急地看着皇后,“娘娘,奴婢是照实说……”
“你紧张什么,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珉儿笑叹,“你说的不错,不仅仅是赵国,历史上一出生就册封太子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清雅抵着脑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她倒也觉得,皇后开始惦记这种事,反而显得真实得多,一时想岔开话题,便道:“娘娘,马上就是万寿节,您给皇上准备什么贺礼。”
珉儿懒懒道:“你把琴州好吃的东西挑两件送去就好。”
清雅哭笑不得,却听皇后说了句让她吃惊的话,珉儿竟是一副漫不经心地姿态说:“我若生下嫡皇子,就请皇上立刻册封太子,有什么事,就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做个了结。”
“娘娘……”清雅紧张地问,“您是说,淑贵妃娘娘?”
珉儿点头,摸了摸还没怎么大起来的肚子:“我也不能一辈子躲在琴州,是不是?”
京城里,今年正月最热闹的不是元宵,而是皇帝的万寿,像是因为皇后不在,淑贵妃格外地殷勤,元宵时对付着过了,皇帝也不在乎,她精心准备了万寿的酒宴,结果这天南方传来消息,突降百年一遇的暴风雪。皇帝召集官员商议赈灾之事,不可否认除掉了秋振宇一干党羽后,好些事做起来比往年艰难得多,但皇帝不会服输,连风雪都畏惧,又如何去踏平他想要的土地?
只是,淑贵妃的一腔热情被辜负了,安泰殿里除了妃嫔们尴尬地零星散在席间,皇帝不在,王公大臣也不在,舞娘乐师们怯怯地后场等待上台献艺,最后却等来淑贵妃的打赏,让她们散了。
不多久,妃嫔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安泰殿,淑贵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高高在上却空荡荡的皇帝宝座,她今天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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