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砚楼,依旧是冶砚楼。( )很深!
大、敞、通、深!透亮、清雅、精致!跨进宽阔的门——
怔住——
人很多!
出乎意料的多!
如此多人汇聚在此,竟然能这么安静?
入门前,只听得有些寒喧的声音隐隐传来,伴在乐声中,十分不明显,但在我踏入的一刻,却突然更静!
静得只有乐声,在漫扬——
满座高朋,无一人语。透过红纱,放眼望去——
红蔓高挂!喜字张贴,尽头,高出两尺的平台上,或坐或立明黄纱衣的十几位女子,身形婀娜,体态风流,无论是端坐抚琴,还是立着吹萧,又或是轻舞腕臂击打罄盘……都是优美雅致——
是她们在合奏?
在窗外的光亮中,窗前轻纱在起伏,将她们的身姿掩在似透非透的纱中——
竟是半真半假,像在遥远的仙阁间,似在天上浮云月宫中——
成为我入眼望去的背景图。
在那背景中,我的眼定在一个点上——
红色的点上!
即使已看到高朋满座,即使在我与那个点之间有众多的其他人,我依然只能将眼定在他一人身上,无法移开——
远远的,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一袭红衣,将我的视线完全夺去,他的眼神,从深深的那头传来——
似乎在我进来之前一直在凝望着门前,等着我的到来——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变集,看他看得不分明,却知道我们在彼此微笑——
脚步又起,向他而去,起步的一刻,头上漫下花瓣无数——
有女子在我身旁撇下花雨——
不是幻术,不是错觉,是真真实实的花瓣,被一些女子从竹蓝中一捧捧扬起——
随着我动,花雨也动——
向前——
沿着红毡向前——
他在那头等着我!
自已从来没有走得这样典雅,随着曲乐,将摇曳的长摆拖在花路中——
心,静静他笑,一步一步走去——
他,也在动,一步一步而来——
我和他之间,只有二十多丈,如此近却又如此遥远——
这段距离,是我们跨越了千年的距离!
这段距离,是我们穿越了时空的距离!这段距离,是我们历经过生死的距离!当我的手,被他的手在红毡上接住时,这段距离,也将会被我们在这一生永远地终止——
我们,将并肩而行,再无隔离!我只能看到他,只能感觉到他——
看到他如云而来——
在红衣映衬下依然可倾倒天下的容颜上,是只凝望着我的眸,是只为我而绽放的笑——
我们彼此靠近,周身似乎又穿过了春夏秋冬、历过了雨雪风霜,旁人不再在我们眼中,我们只看得到对方——
花雨中,他的一只手伸来——
我,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手递去——
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将信任交给他,这一次,也是将自己的未来变给他——
他的手如此清凉而又温暖,包裹了我,将我引至他身前,随着我的移近而转身继使向前——
我们,已肩并肩,共同走余下来的红毡道路——
锦瑟路,繁化簇,有良人相伴,哪怕是直到世界的尽头!心中既是安定,又有飘忽——
飘忽只因除了他,无法多看周遭的一切,其他人似乎都是梦中的浮影在身旁,直到在喜婆的恭唱声中,我们行三叩之礼——
一拜天地——
(天地要拜的,没有日月灵气,怎么有玉石成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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