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手捧着蟠龙扳指,额上全是汗,伏地道:“参见贵人”
可他却无法下定论说定是上皇,所以不敢直接说出来。
上皇微挑了一下眉,回过头便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头顶,他淡定的坐了下来,道:“镇南王世子,朕不信你不知朕是谁?!”
“上皇”世子道:“臣有猜到,皇上如今坐阵京城,万不可能出现在云南,试问世间还有谁能拥有这样的蟠龙戒指。臣竟不知上皇来了云南,有失远迎,臣罪该万死!”
说罢便磕头,头也不敢抬,十分怯弱的模样。
上皇打量了他的头顶一会,便道:“都起来吧,”
世子便忙起来了,他的儿子都在后面,有些小的,怕的还发着抖。
“说你们胆小,你们还真是名不虚传,怕什么,世子,坐”上皇道。
“臣不敢,圣人在上,臣卑躯之体,如何敢坐”世子忙恭身道。
上皇见他果真胆小,也不勉强,道:“擦擦汗吧”也不知跑来急的流汗,还是吓成了这样。
世子果然十分惶慌道:“臣失仪”
他忙用帕子擦着额角的汗珠,这才慢慢的稳定下来,如今是真的被上皇这样的突袭给弄的肝胆吓裂了都。
上皇接过来扳指套上,笑着道:“别这么怕,朕只是出宫来走走,没想到误打误撞来了云南,朕出宫的事,你可别传出去”
“是”世子忙应下,暗忖什么误打误撞,怕是特意来的,一想,便更是惶恐,面对上皇,他是比面对京城中的在位皇帝还要怕。
“镇南王府好生清廉,这正厅中也未有什么贵重之物”上皇道。
世子忙道:“回上皇,不光正厅,连家宅后院也不曾有,祖上也得过宫中赏赐等财物不菲,只是家父怕子孙在富贵中越发不孝,因而家教极严,从小所用所穿之物,也只是比之富贵人家,从不敢奢侈度日,天家所赐,皆在府库之中,代代传家下去。”
“原是如此,怪不得这宅子这么小,还旧的很”上皇笑着道:“朕到门前时,还以为走错了。”
“宅子虽小了些,可却是当年祖父所建,后人不敢妄动,门上牌匾更是太你好祖当年所赐,哪里敢动这个宅子,后人再不肖,也不敢妄动,不敢数典忘祖。”世子道。
上皇心中一动,道:“倘若是家中子孙多了,如何住得下?!”
“家父曾言,人口一多,待娶了亲,就迁到庄子上去住,或是分些祖产,出去过活,臣之兄弟都是如此,他们很多都已经迁到庄子上过活了”世子道:“庄子上物产丰厚,屋子也建的宽广,只怕比本宅还舒适些,弟弟们也都乐意,这是家父的家教,家父曾说,子孙长大后,倘若依赖祖荫为生,必会不肖纨绔,因而从小的家教都是如此,也得亏于此,臣的儿子们也都知道这是祖制,所以,从未生半点懈怠之心,对文武事十分热衷,这也是镇南王府最骄傲的事了,只是家父与臣胆儿都不及祖父,弄的子孙辈都有些胆小,确实是惭愧”
上皇笑着道:“这样的家训,的确能敦促人进步,只是,家族难免就散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况且,一日为镇南王府之后,终生为镇南王府之后,所有子子孙皆以祖上为荣,以朝廷为荣”世子道。
上皇定了定神道:“没想到你们胆子小,口才和文治武功都不差。头脑清楚,思维明确,镇南王真是老当益壮,厉害啊,教出这样的子孙来,不错”
上皇心情不错,刚虽有试探之心,可世子给他说的,倒出乎他意料。
“不敢”世子道:“上皇既来云南,还望不嫌府中简陋,来府中住上几日吧,府中也有一些侍卫,定要保上皇安全,如此,臣才能放心呢,臣已经让管家将主院布置出来,上皇与公公留下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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