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太监还算机灵,忙道:“陛下千金之体,奴才怎敢抬头冒犯天颜,求上皇恕罪”
“罢了,”上皇摆摆手道:“朕知道他大约是来算帐的,叫他进来”
小太监忙出去了,上皇起了身,另一小太监忙过来帮他披上睡袍,金色的五爪金龙,披在身上熠熠生辉,十二章纹又十分华丽贵气,五色祥云再配上山石海水林立,整件龙袍就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不过这龙袍却是微微的有些旧了,早不是新衣。
今年裁减用度,上皇自然也有所表示,因此,用的还是往年的旧衣,但这龙袍绣工华丽,哪怕是旧了一点儿,也是贵气无比。只是上皇在灯光下,却露出不少疲态来。
白日里注意不到的老态,到了晚上在灯光阴影下,却显得格外的显目。尤其是脸上的一些阴影和褶子,十足的显目,上皇到了晚上本就精神不济,如今又被从龙榻上挖起来,自然精神疲惫。
待萧沛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微微怔了很久。
还是上皇先开口道:“来有何事,都这般晚了”
萧沛原本有千言万语的怒气,到了这时才化为一腔郁气,慢慢的都消散了大半。
他坐了下来,顿了好久都未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上皇。
上皇喝了些茶,萧沛道:“父皇以后这些浓茶还是少喝些罢”
说他有些老了的话,到底说不出口,越到老,就越是不服老。这些萧沛自然都明白。
上皇没理他,只道:“这么晚过来,不会只是默坐着吧,还是良心发现,过来是与朕道歉的”
萧沛还是不说话。
上皇冷哼一声道:“就这么枯坐着做什么,有话快说”
萧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却是放缓了不少,这样的父皇,他也不忍心与他再次大争吵一架了,只是放弱了语气道:“父皇,以后别安排一些古里古怪的人去给我添堵了,好不好?!”
上皇眼眸一缩,道:“怎么?!朕为你安排的,还坏了事了。”
萧沛放弱了一些语气,道:“父皇明知道我心有所属的,我不要那些丑女子,她们哪里及得上倾颜,论相貌自不必说,论智慧,又实在是小聪明有余,却缺心眼的很,就会做些蠢事,眼前只盯着权势,看上去更丑陋不堪”
“依你说,这世上的女子,除了皇后,你是一个也看不上了?!哼,还是第 次听闻有做皇帝的要为一个女子守身如玉的,简直胡闹!”上皇冷声道。
“自然,这世上的女子,在我眼中,给她提鞋都不配,父皇”萧沛不禁放软了语气,带了点以往的示弱和撒娇,如同孩提时,年幼时的幼兽一般道:“以后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宫里拉了,本来朝务就繁忙,再被她们一恶心,简直是连饭都吃不下”
他的语气甚至还带了些委屈和濡沫。
上皇微微一怔,不禁也软了心肠,想起幼时他小小的个头坐在自己脚边读书的模样。
那时冬日寒冷,御书房火炉充足,地上辅了锦毯,十分温暖,可他的手怕冷,每每读书时都会坐到他的腿边,背靠着他的腿取暖,还要用手在他腿部的护腿上摸摸取暖,那个时候
上皇眼眶一润,日子虽一去不复返,可那些疼爱与相依为命,他都永世没忘过,而如今,他与皇帝之间,到底感情依旧。
有些东西,的确不是任何人都能拆得开的。傅倾颜也不行。
上皇的手不禁微微颤了颤,笑容变得有些温暖道:“又开始说痴话了,这话若要叫天下人知道,他们准要笑话你,你现在是皇帝了,不同与往早晚都是要广纳后宫,延绵子嗣的”
“那只是别人的看法”萧沛招了招手让小太监们都下去,父子二人坐在灯下,殿中还算十分暖和,二人便席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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