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所有伤痛的良药,或许不能完全治愈,但一定会有所减轻。
齐小风修养了大半个月,终于蜕去了身上的纱布,当他将那一卷卷的纱布扔在地上的时候,宁小翠开玩笑说这跟蛇蜕皮差不多。
齐小风没有了纱布的束缚,整个人都觉得身轻如燕起来,感觉充满了活力。
这半个月来,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少女小翠在打理。他觉得很愧疚,一个女孩子每天不辞辛苦的为他洗衣做饭,还接手了他的一切活计。
上山采药,铁匠铺子打铁,为了维持两个人不被饿死,少女这半个月来消瘦了不少。
……………………
齐小风背着一个竹篓,手里杵着一根木棍,走了一段路少年就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若在以前,这么点路他根本是脸不红心不跳,可现在毕竟是大伤初愈。
这是一个小山包,野草丛生,全都有半人之高,宁小翠走在里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颗脑袋。
这里是镇子上的坟岗。
除了祭拜先人没有人会来这里。
今天是齐小风娘亲的忌日。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坟包。
有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阴森可怕。
但齐小风只是默默地走着,经过一些坟墓的时候还会低头鞠躬以示尊敬。
宁小翠像个丫鬟一样跟着齐小风,她手里挥着一根野草,蹦蹦跳跳丝毫不害怕这里的气氛。
齐小风的娘亲埋在一个偏僻的位置,与镇子上那些死去的人们都有着一截不远不近的距离。
坟墓并不大,只是一个小土包,已经被野草埋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墓前那块木牌,还真看不出这是一个坟墓。
齐小风沉默地将一些果品摆好,在墓前插上了三根青香。
少年磕着头,每一下都磕得极重,等磕完的时候,额头已经沾满了泥土,还透着一点血红。
宁小翠也跟着磕头。
齐小风回头,轻轻一笑:“小翠,你不用磕头的。”
但少女没有理他,只是继续磕头。
齐小风磕了多少个,她就磕了多少个。
齐小风从竹篓里端出一碟糕点,小心地摆在墓牌前,少年挤出一个笑容,语气有些伤感:“娘亲,这是镇子上何大伯做的糕点,你生前总是说镇子上就数他们家的糕点最好吃。以前你舍不得买,我以前跟你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给你买好多,可是现在我能自己赚钱去买了,娘亲你却不在了。”
少年的泪水如豆子一般滚落下来。然后他猛得擦掉泪水,脸上又挤出了笑容,眼睛里的那点倔强在风中烁烁发光。“娘家,李家的李静风死了。虽然你告诉我爹的死不怪他,只怪世事无常老天无眼,可是我始终放不下。爹是为了他们李家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李家我们一家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少年将埋藏在心中的话挖了出来,他的手有些颤抖,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牌,想要感受到以前娘亲的温暖。
墓牌是冰冷的。
逝去的人不能回来。
齐小风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对父母的思念,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宁小翠无言的跪在他身边,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那一点肩膀的重量是齐小风现在唯一的温暖。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齐小风警觉地站起身大声喝道:“谁!”
那野草还在晃动,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逃跑。
齐小风追了过去,躲在坟墓这里的人会是什么好友,难道是盗墓贼不成?
想到盗墓贼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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