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大到卫良和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抱着的旌旗拔出来。
男人面色阴沉,深眸蕴着深如大海般的痛楚,扭过身,一把将旌旗递到卓青面前,一字一句道,“你三哥拼死护着的旗子,拿稳了!”
卓青仍不愿接受王锋已逝的消息,头摇得和拨浪一般,语气透着哭腔,道,“你胡说,三哥他没死!”
男人一语不发,将旌旗塞到卓青怀里,这才回身,把王锋搂在怀里,忍痛道,“兄弟,大哥来迟了,我们回家!”
话音一落,男人一把抱起王锋,任凝固的血蹭了他一身,缓缓起身,这才听裴泽说了一句,“将军,王副将在这儿留了字,是一个’柯‘字!”
卓青一听,忽而仰天长啸,“柯景睿你个天杀的,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卫良和坚挺的身子微微一动,肩背挺直,他不允许自己倒下,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沮丧着一张脸,那整个盛军的气势就真萎了。
留下裴泽守着赫连山,卫良和一路抱着王锋,一步步走下山去……
贺桩这一日眉心直跳,总觉沧州一战,凶多吉少,不过一到午时,听闻冯嫂子来了,心里简直乐坏了。自桂城一别,她就不曾见过冯嫂子了,还真是想念得紧。
入夜,军帐里燃起白烛灯,冯氏左等右等,还等不到她家那口子,便有些坐不住,“小嫂子……不是……夫人,我……妾身……还是放心不下,老王他也去了一整日,怎还不见踪影?”
她这心境,一如卫良和头一回出征,贺桩心急如焚,除了苦等别无他法的心境。
贺桩起身坐到她身边,掩唇而笑,拉着她的手,道,“冯嫂子可不许学那些虚礼,男人们领兵打仗,便是如此。有时一去还得好几日呢。”
冯氏心头一阵失落,不过忽然想起,自家夫君竟是有名的王副将,“噗嗤”一下便笑了,“小嫂子有所不知,我才不担心他呢,平日里只见惯他提着杀猪刀,我真想见见他手握大刀的模样。”
“放心,王副将威风得很,军中的士兵都得听他的呢!”贺桩笑道,“那会儿您听说他是大将军,是不是被吓着了?”
“岂止?”冯氏深有同感。“俺爹俺娘都吓晕了,不过后来,街坊邻居可羡慕俺了。”
贺桩见她淳朴的模样,笑得胸无城府,打心眼里高兴。
没多久,就听清莲在外头传信,“夫人,将军他们回来了。”
冯氏一惊,登时站起身来,想到等会儿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夫君,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
贺桩瞧着她喜出望外的模样,直笑进眼底,故意打趣她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把人盼回来了。冯嫂子这是怎么了?”
冯氏理了理身上素简的衣裳,又抚着盘好的发髻道,“小嫂子,你看我的头发乱不乱?”
“好着呢。”贺桩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快去迎迎,王副将肯定乐坏了!”
贺桩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提起嗓音问清莲,“可打听清楚了,战况如何?”
清莲已进了军帐,道,“盛军占领了赫连山,拿下沧州不成问题。”
贺桩笑意更甚,拉着冯氏,加快脚步。
北地渐渐转凉,夜里的风也平添了几分冷意。
贺桩披了件披风,也给冯氏带了一件,冯氏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忙推辞,“小嫂子,这可使不得。”
贺桩笑笑,“冯嫂子可不许跟我客气,夜里凉,这可不是说笑的,若是病了,王副将回头骂我照顾不周,这可如何是好?”
冯氏不由脸红。
二人一起到了军营的大门,立在一侧,贺桩瞧着冯氏时不时踮起脚来。望眼欲穿,也不揭穿她,只抿唇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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