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威也确实不简单，凭着左申只言片语的描述，自己摸索到这个地方，还探索出了控制出入的方法。

    左申远在海外，鞭长莫及。

    华夏血灵圣教的权力斗争他不感兴趣，也没怎么参与。反而经常去找一些狼妖来往，在屈辱和血汗中，逐步成长为一个地位不低的领袖。

    他的目标很简单，一统华夏狼族，开辟出一片只属于狼群的世界。

    而要做到这一步，便绕不开登仙，当世恐怕只得借助灵物。

    而方楠这时才发现，成妖成仙，并不像里有明确的实力等级划分。甚至连力量体系也可能奇怪得可笑，奇怪得毫无道理可言。

    如温御静方才这般无厘头，在张威的记忆里，也有某狼族大妖被猎枪打死的例子，也有大修行者跌落山崖被老鼠活活啃死的事例。总之，他们非同常人，但始终逃不脱常人的范畴。好比血灵圣教的教徒，只要一见到穿制服或执法的军警，再高的修为也立时消失殆尽。诚然，有的大能可以活得很长，但那些活得越长的人，便越少与人打交道。施展再大的神通，依旧是让自己仙踪渺渺。

    这个世界，不存在以力证道的说法。地方供养的神灵，失去信仰也便失去灵性，没人信仰，便是一只无意识的灵体。修为再高的人也无法只手遮天，古代可以被刀枪弓箭斩杀，如今更是敌不过子弹枪炮。

    故玄术传承越来越少，而玄学如今却又有复兴的趋势，但大多数人，在学问上确实有一定造诣，却已远不如古书里可化腐朽为神奇。

    方楠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逻辑性。

    可是，如今就连宇宙起源都是一个假说，更何况，很多事情本来就很没逻辑。人与人之间的亲疏感情，有逻辑吗？恐龙统治地球数万年，没留下一丝文明的痕迹，有逻辑吗？神仙没见到却有阴司灵体存在，神仙在哪儿？逻辑呢？

    方楠想不明白。

    温御静在这溶洞内四处转了转，返回方楠面前时，还讲他的腰包给找了出来扔给了他。

    方楠打开一看，雷击木和天一镜还在里面。这两样东西虽说用来防身，可是自出来后用到的次数似乎也不多，特别是天一镜，根本就没使用过。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可他面对的，确实实实在在的人或实体，而非虚无缥缈的灵体。

    他再道了声谢。

    “之后有什么打算？”温御静又问道。

    “把赵家小的都救下来，再回去服刑呗。”方楠笑了笑。

    温御静一愣，转而笑道：“一点都不念这外面的世界？”

    “念又怎么样？”方楠的表情有点沮丧，“我现在想安定，安安静静的当个屁民，昂着头挺着胸，也会对权贵金钱弯弯腰换取平静，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不太会连累他人。小时候我妈妈病逝，父亲养我到十六岁，也走了。之后无力负担学费辍学，四处打工，在底层真的挺令人绝望的。被人看不起不可怕，只是不管怎么努力，很多人天生起点就比你高。倒不是嫉妒，只是他们眼中的好，往往是我们这类人眼里的恶。以前觉得有钱就是出人头地，拼了命的去赚钱，贴传单，发广告，喂人吃化学药，倒是积累起了一笔钱，后来我碰到吴冠清，给我蚕丛之眼的这个人，一下就成了宿主。然后啊，一个女警察因我死了，可能你上次去阴司的时候见过，然后我就想，普通一点安定一点多好。少一分提心吊胆，少一点勾心斗角，生活穷点还能有上进心充实自己，挣钱心安理得，够用就好。我烂命一条死了无所谓，可连累别人，真的是……”

    温御静沉默。

    两个人的出生，便不是一个世界。无论生长环境还是经历，哪怕都苦，苦到没地方说，但人与人的想法确实不会一样。

    她安于漂泊，万事随心喜欢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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