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莲独自行在夜晚的林间小道上，有意偏离人群，终于周围已无一人，于是泪水夺眶而出。

    欧阳莲没有发出声音，但泪水却将欧阳莲美丽的蔚蓝色眼睛染得朦胧，欧阳莲擦了擦，可根本擦不净，于是欧阳莲就倔强的擦了又擦。

    天空中的月亮依旧皎洁，欧阳莲开始回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于是欧阳莲发现从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死去那一次算起自己就再也没有哭过了，之后不管遇到了多么困难，多么痛苦的时刻欧阳莲都没再哭过，但自从遇到牧云这已经是欧阳莲第二次流泪了，是因为什么呢？有了依靠自己变得懦弱了吗？

    直到这时少女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对那个懒洋洋的少年是如此的依赖，上齿狠狠咬着下嘴唇，欧阳莲深深痛恨着反而越来越懦弱的自己，但牧云那用冰冷的语调说出的话语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在欧阳莲心中回响：“我的实力，和你有什么关系？”

    泪水又一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因为在欧阳莲不知道牧云实力的时候她愿意无数次的挡在牧云的面前，为少年挡下任何前方可能到来的危险，即使是现在知道了牧云的实力这一点也依旧没有改变，欧阳莲本以为牧云也是如此的。

    风抚动了欧阳莲的发梢，今夜有点凉呢。

    欧阳莲离开后的篝火处，只剩下牧云与红衣少女彼此对视，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很难用和谐来形容。

    牧云看向红衣少女的目光中满是苦涩与怜惜，就像是面对一个极其精美也极其易碎的瓷器，生怕哪怕是呼吸的力气用大了一丝眼前的瓷器就会碎掉。红衣的少女则是嘴角一直挂在一抹讥讽冷笑的看着牧云，像是在嘲笑他的虚伪与做无用功。

    “小雪。”

    牧云轻声呼唤红衣少女的名字，其中蕴含的小心与怜惜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女子也会动容，但红衣的少女“小雪”听到这声包含了太多感情的呼唤却显得愈发愤怒，嘴角刻意露出好让牧云看到的一抹冷笑也消失不见，因为情绪的波动小雪周身开始荡漾出无形的红色气焰，将身旁的虚空震的微微晃动，发出常人听不见的呻吟。

    但仅仅是片刻小雪就突然收敛了怒气，对着牧云冷笑两声，嘴角重新挂上那一抹刻意的冷笑，用一种愈发厌憎与愤怒的目光看着牧云，也不说话。

    看着眼前到底少女的表现牧云的眼底愈发苦涩，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愈发怜惜起来，于是少女眼中同样愈发厌憎与愤怒。

    “陪我走走吧。”

    牧云对眼前的少女语气轻柔的说道，但这样的态度好像总能让少女出离的愤怒，小雪周身气焰升腾然后又隐没，嘴角的冷笑愈发浓烈但却并未拒绝。

    对少女的反应牧云好像早已见怪不怪，眼前的少女没有拒绝好像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眼前的少女其实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一次牧云的请求，或者说命令，哪怕那是少女再不愿意做的也是一样。

    “走吧。”

    牧云向小雪微微笑了笑，脸上没有带上面对欧阳莲时刻意露出的惫懒，但也实在算不上是精神，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一定是随意，这才是小雪熟悉的，厌恶的，同时也是她的一切的牧云，她知道，眼前的牧云脸上的随意随时可能变成如暴雨疾风般的愤怒，或者如雨后的阳光般的温柔，再或者她愿意拼尽一切也不想再看到的如被暴风雪肆虐过后的村庄一般的凄凉与绝望，因为这些表情少女全部见过，

    小雪冷笑一声，紧紧跟上，一如往昔。

    牧云刻意向欧阳莲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不一会就脱离了营地，一众佣兵们也无一人察觉游离于他们之外的紫荆花佣兵团的两人已经离开了营地，无论是欧阳莲亦或者牧云，原本能够发现他们离去的也只有他们彼此而已。

    一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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