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公司附近,又有新的餐厅开业了?”段媗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外音,一边说话一边换床品。
盛崇挑了挑眉,问:“没有,你就不来了?”
段媗笑了一下,问:“那得看,你是不是诚心想要邀请我了。”
盛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无数灯火辉煌的高楼,心中是淡淡的愉悦。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段暄和他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却显得极为了解他。偶尔的欲拒还迎,拿捏得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他觉得腻歪和厌烦,反而觉得心中有个小小的猫爪子在抓一般,不疼,反而有点儿痒。
盛崇难得的放下身段,语气像是调侃,又有点儿可怜:“我每次请你吃饭,都是诚心诚意的。只可惜段小姐向来喜怒无常,让人不好琢磨。”
段媗活生生的被盛崇话里带着的那点儿娇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直接不耐烦的问:“去哪里?”
盛崇说:“我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定了座位,我过去接你?”
段媗道:“不用了,盛总您贵人事忙,我可不敢浪费您太多时间。”
盛崇低垂着眼帘,正准备挂电话,不妨段媗突然说道:“等等。”
盛崇嘴角划过一丝笑,问:“要我过去接你?”
段媗回答:“不是。”
段媗如今住的公寓楼正位于江城大学附近,在此居住的,绝大多数都是江大的学生。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她这一世可不想再让学校里的同学以为她傍大款。本来如今还要和盛崇纠缠不休,就已经是下下之策了,然而她却没办法硬气的摆脱他。
盛崇的尿性,她一清二楚,这一条路走不通,他自然会走另外一条路。如果不想被他堵得无路可走,那最好就尽量顺着他来。
段媗发现,其实脱去爱情那层令人盲目的外衣,她反而能将这个男人看得格外清晰。他的脉脉温情、他的嚣张霸道、他的运筹帷幄,她其实都能看懂,更知道,要如何应对。
段媗问:“你邀请过我那么多次,我能问问,如果我拒绝了你,你晚餐就一个人吃吗?”
盛崇嘴角掖着一丝冷笑,故意道:“段小姐未必想太多,自恋并不是一种好习惯,这句话还给您正合适。”
段媗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盛崇看着黑屏的手机,他才不会告诉她,如果段媗不过来,他就让人直接把订的位置退掉,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呢。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死,都是因为自己作死,之所以被虐,都是自己找虐。
虽然段媗挂电话挂得十分霸气,但是还是自己搭车去了盛崇订位的那家餐厅。
今天难得路上没有堵车,她到的时间稍微早了一点儿,因此,她到的时候,盛崇还没来。段媗坐在提前订好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发呆。
盛崇下班之前开了个短会,一没注意时间,就发现自己要迟到了。他匆匆散会,略有些匆忙的往餐厅赶,等到他到那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段媗坐在椅子上。她这天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是遮住肩膀的保守款式,头发用一条同色的丝带绑在脑后,一张素颜不施粉黛,却依旧美的沉静而动人,像是一副色彩淡雅又极富动态感的油画。无论是身处豪华富贵之地,还是处于破旧的小巷,她都同样云淡风轻,不因奢华而拘谨,不因颓坯而鄙夷。
盛崇慢慢上前,段媗听到脚步声,仿佛有感觉似得,转过了头,看着他,满脸笑容,连眼角都带着迷人的笑意。
盛崇感到自己心跳快了一瞬,紧接着就听到段媗说:“你总算是过来了,快坐下,我来点菜!”
盛崇瞬间觉得,刚刚什么色彩淡雅,什么油彩画,都是狗屁!他在段媗眼里,或许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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