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的意思言姑娘应该明白。正是关键时期,墨情不能三心二意误了正事,倘若被他发现言姑娘的怪病,只怕心里的重担又要多九分了——当然,这是楚公子说的,不是我说的。”耸耸肩,沐酒歌似是有些不太赞同,“楚公子所有思量都是摒除杂念、绝对理智的,不过感情嘛,总该有些冲动、不理智才对……我说的意思,言姑娘可明白?”
谋略也好,大局也罢,沐酒歌始终不是很同意楚辞的做法,在他看来,让温墨情和言离忧这对儿新婚久别的夫妻刻意保持距离,无疑是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沉默持续了小半晌,言离忧轻叹一声开口,决定却令沐酒歌颇为意外。
“准备赶路吧,早些渡过难关才能尘埃落定,不然我和墨情只能这样聚少离多。我能理解楚公子的好意,如果这种时候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冲动牵连全局,以后我就没脸再见墨情和九泉之下的父王了。”
思念一个人,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与自己擦肩而过,这种不甘沐酒歌并不了解,然而看言离忧低黯眉眼就能懂得,她是在用全力忍耐着。
固执坚强到如此,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天,言离忧终是没有去追温墨情。
沐酒歌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他既为一对儿璧人的错过感到惋惜,也对言离忧识大体的沉稳性格暗中称赞,似乎除了一路保护言离忧防止她再次突然陷入昏睡外,没有什么是他能够额外多做的。
而在意外陡然发生时,名动天下的中州豪侠,竟然连保护好言离忧这点都做不到了。
从宛峡去往北陲,途中必须经过名为瘦竹岭的狭隘通路,那里地势复杂险要,群山环绕,更有深不可测的密林阻挡视线,是最容易被人埋伏偷袭的地方。
沐酒歌并不认为有谁会无聊到来埋伏他和言离忧,出于谨慎,他还是如坚定的卫士般走在言离忧前面,并且在身后传来异响时迅速转身,毫不迟疑。
只是他没想到,在此等待他和言离忧的陷阱居然如此之深。
轰隆声响伴随着大地阵阵颤动,起初一刹沐酒歌还以为运气不好遇上了天灾,飞快转身后才发现,这令人浑身汗毛耸立的地动并非上天降祸,而是人为制造的。
四声爆破闷响过后,平地四角出现塌陷,那四处小塌陷又令得整片土地猛地下沉,似乎那片土地之下早就被人挖空。
沐酒歌和言离忧是一前一后骑马行走的,二人之间相距不过两匹马位,偏就是这两匹马位的空隙将二人置于不同处境——沐酒歌所在处安然无恙,而言离忧脚下,正是下沉的土地正中心。
“言姑娘!手给我!”
那片土地下沉很快,且不知那人为地洞有多深又藏着什么危险。千钧一发之际,沐酒歌果断从马上跃起,足尖一点凌空朝言离忧方向奔去,远远伸出手臂试图将言离忧带起。
言离忧驭马本就不在行,轻功也是一般,地动山摇间身下马匹受了惊吓不停扬蹄嘶鸣,更增加了她迅速逃离危险之地的难度。
眼看沐酒歌冲过来,言离忧急忙把手伸出,谁知就在二人指尖即将相触的瞬息,一道鬼魅身影激射飞出,直奔沐酒歌突袭而去。
沐酒歌若是不躲,定然要被被那人击中。言离忧余光瞥见袭来的身影飞速接近,一咬牙,蓦地将手缩回,扬起马鞭反向朝那道鬼魅身影挥去。
见言离忧缩回手再够不到,沐酒歌急上眉梢,无奈他凭借力越过,不可能在半空停留,迫于无奈只得抽身退回安全地带。袭向沐酒歌那道身影并没有继续追击,如灵巧旋燕般踏着树干转了个圈又回到言离忧头顶,凌空一掌毫不留情劈下。
越是着急越容易被困。骏马惊恐乱踏,四蹄有一半已经陷入凹陷的地洞内,疯狂颠簸令言离忧也做不到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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