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部一扬,几乎将茶壶摔到地上,然而,目光瞥到榻上依旧晕睡的人,终于只是克制着起身,将其轻放在案上。
犹豫了一会,拿起她的手,撩起蓝衫衣袖,指头在腕上一搭,眉目有两丝松动,衣袖继续向上褪去,肩臂下,那一抹朱砂也似的丰润红点分外显眼,他神色迷茫而无措,心中仍是发堵,她不知道,即便她与楚赤暝只是唇舌相交,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手轻覆在她的胸口上,四分五裂的心肺因了呼吸在微微扯动,他回忆起五百年前将她救起以來的种种,刹那间恍如隔世,那时她脸上漾着笑容,告诉他,她到海底是为了寻宝,五百年中,他一直在想她要寻的是什么宝,事到如今依旧不知道,他们之间,几乎从未好好说过话。
冷真睁开眼睛时,仍旧是半夜,淡青夜明珠外的墨幽软玉八瓣莲花尚未合拢,垂落的帷帐已经重新挂好,然而,寝房中却不见了南泽的影子,她心一空,惶然四顾,目光蓦的定格在榻里,原來,南泽是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衣襟已经拉拢,玄发却依然有些凌乱,脸稍微朝向她,眉还皱着,呼吸缓沉,她怔了怔,看了一眼更漏,子时八刻,真正的半夜时分,肩头的疼痛告诉她,之前发生的并不是一场梦。
一个激灵,楚赤暝的穴道还未解开!难不成,要让他在清凉的夜间待一个晚上么,她对他承诺过会尽快赶回去,一阵愧疚,急忙下了床,动作很轻,正要离开,下意识地看向沉睡中的人,心情一时复杂莫名,她俯下身体,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随即身形掠起,悄无声息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同时两指对着殿顶弹去,八瓣莲花合拢,寝房一片漆黑。
一路清风拂耳,她神志却不怎么清醒,脸上火辣辣地冷,肩胛骨一阵阵剧痛,尽是南泽赐予给她的,然而,仔细一想,确实是她咎由自取,心中不由得暗暗后悔。
一些事情,在当时顺其自然的,正确的,不以为意的,后到的事实却证明是一个错误,谁也不知道将來会发生什么,那么,世事若浮云变化多端,人又该如何抉择。
除了仙台和各院中星星点点的微亮,整座瑾莱仙山大憩于月色浸透的黑夜中,冷真直接落到澜雪阁后院,然而,一幕情景让她瞬间变了脸色,在半里之外就凝聚于指尖的解穴真气倏而散尽。
简直可说是惊心动魄!
只见仙池东侧,两棵凤凰木竟通了灵那般,相互绞合在一起,将楚赤暝死死缠在中间,散乱的长发间,隐约可见他惨白如纸的脸,汗珠大颗大颗地滴下,在月光下闪着冷涔无比。
“冷真,你回來了。”垂下的头抬起,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楚赤暝嘴角扬起一抹笑,任凤凰木在他身上如巨蟒般移动,将他禁锢得越來越紧,唇上的鲜血与笑容一道绽放,衬着一袭红衣,妖魅无比。
冷真眸中寒光一闪,手腕一扬,掌中已多了钰歌剑,剑影霍然腾起,向八方吞吐出百丈开外,主剑未至,扩延而出的虚剑之身已朝根部削去,凤凰木急急松开缠绕的躯干,拔地而起,然而,冷真的剑速度更甚一筹,齐齐的惨叫之后,两截长须遍布的根部无力地摔落到地上,枝繁叶茂的上部倒向仙池,水花四溅。
冷真及时将楚赤暝抱住,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手上差点冒了一层寒气,“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向仙池中沒有生机的凤凰木断体,“又是两棵树精?”
在她走之后,由于被制住了穴道,楚赤暝动弹不得,然而仙池并不寥落冷清,忽然间他又听到那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议论,肆无忌惮,不怕他听到。
“嘿嘿……”一阵枝叶窸窣响动,左边那棵凤凰木晃了晃,躯干中央赫然显出一张嘴,嘲讽道,“这家伙自以为今晚会得逞,不料事到中途,冷真仙子却赶去投别的男人怀里了。”
右边那棵凤凰木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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