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溱建和二十二年八月十六,吴王宇文昉c安成侯单钦若扬言宇文翙鸩杀溱文帝,篡夺皇位,率领十五万卢奴军举起了反旗,单钦若甚至还命人写下了讨伐檄文,遍传天下: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昔吾钟羌一族,蒙天地垂赐,生聚于敕勒,遨游于饶乐,后圣祖帝莅临,驱昆夷,降弁辰,灭夫余,立钟羌国于世。四代以降,炎帝后裔,高皇帝天纵圣德,灵武秀世,顺天地之意,五部归一,夺长都,占高阙,逐越至弱洛之东,遂一统号曰溱。
世宗即位,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天下臣民无不翘首以望。伪临朝宇文翙者,乃东越皇甫氏所出,性素狠戾,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鸩杀文皇帝,篡夺其位,假依天象,以为祥瑞,矫托天命,欺惑众庶,罄溱越之竹,难书其恶。天日昭昭,共所闻见。
大溱建和二十二年庚申既望,吴王宇文讳昉,安成侯单讳钦若告天下诸生,义与奸恶不共戴天,必奉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招鉴予心。”
达奚世荣战战兢兢地读完这篇檄文,躬身侍立一旁,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却不敢擦拭。
“达奚总管怕什么,这檄文又不是你写的,我自然不会迁怒于你。”宇文翙讥讽地笑了笑,跟着冷笑一声:“鸩杀文皇帝,篡夺其位,假依天象,欺惑众庶。这些话语,只怕藏在我那个好兄长心里多日了,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叛乱谋逆,总要有个由头,好显得是己匡扶社稷,昭彰正义,更能争取人心,皇上不必如此介怀这檄文。”宰相伏湛小心翼翼地回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成侯的十万兵马转眼即至,我方该如何应对。”
宇文翙看着站在下首的宰相伏湛清俊的脸上一副担心的样子,连颌下的美髯也微微抖动,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镇定下来:“宰相大人说的甚是,叛军的十万人马已至何处?”
“回陛下,”大司空尹彦恭说道,“叛军兵马距长都不足三日行程。”
“来的好快啊,”宇文翙皱眉道,“眼下长都可动用的人马有多少?”
宰相伏湛回道:“先帝从高阙来此消暑,只带了五千龙禁卫和一万骁果卫,竟陵公主送灵带出两千骁果卫,厌次河上一场厮杀,这两千人马几乎损失殆尽,加上长都城中原本驻守的一万兵马,能抵挡叛军的不到三万人马。”
“幸亏五日前朕接到了皇长姐的传书,已派皇甫恪连夜去上谷班师勤王,皇甫军侯驻守在上谷,下辖十万北府兵,只需一半人马来长都就可将十五万卢奴军尽数扫灭。只是北府兵最快也要在十日后抵达。”宇文翙问道,“帝都高阙的人马何时可到?”
“最快需要六日。”
“城中兵马都布置妥当了吗在援军到来之前,驻军要坚守长都,不准出战。”
“兵马都布置好了,请陛下放心。”
宇文翙点头不语,过了半响道:“左贤王还是不肯来见朕吗?”
宰相伏湛和大司空尹彦恭迅速对望一眼,回道:“是,左贤王一再跟臣说,萧家出了如此逆贼,他无脸再见陛下。只求陛下削去萧家祖上一切封爵,将全家人下狱以示惩处。”
宇文昉沉默良久,见伏湛和尹彦恭大气也不敢出,不由地笑了笑:“两位爱卿是朕亲封的辅政大臣,不必如此小心谨慎,有话直说便是,再说,这事我还想听听两位的意思。”
宰相伏湛使了个眼色,大司空尹彦恭会意道:“依臣愚见,左贤王曾拥立先帝和陛下,对先帝与陛下忠心耿耿,此次其子萧士蘅附逆,他必不知情,否则就不会坚持留下来镇守长都,他大可私下安顿家人,跟随萧士蘅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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