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段时间一直盘旋在他眉眼脸上的忧伤和阴郁散去,整个人散发出像三月阳光一般的柔和。
他在病床面前蹲下身,拉住佳忆的手轻轻在发抖。
就算心里再笃定,再确认,也完全比不上这样白纸黑字的证明来得震撼。
无比轻柔地在佳忆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苏沛白道:“我爱你,不管你是吴佳忆还是季菡,我爱的都是你一个,从来都没有别人。”
这个结果或者惊喜还是来得太突然,佳忆口干舌燥晕晕乎乎的。
她伸手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胡乱抓了抓头发,佳忆开口的声音非常虚弱飘渺:“那么我为什么”
林每一流了满脸的眼泪,趴在病床的另一边心明口快说出一个名字:“季念,肯定是季念将你藏起来了”
因为季念的这个举动,所以让这么多人都活在怀念伤心和难过里,林每一真是恨死他了。
她也不叫他季念哥哥了,开口不平地道:“他真的是疯了怎么可以”
一直给她使眼色没用,许文怡干脆一把直接将林每一的嘴捂住,拖着出去病房之外。
邱亚和曾晓年也相继走出去。
病房里又只剩下,佳忆和苏沛白两人。
一个满脸的怅然,一个满满的眷恋柔情。
季念。
要不是林每一提起,佳忆真是差点忘记了这个人。
还有晚上在公寓里接到那个电话,过敏之前跟苏沛白的对白
那种巨大的担心和惊恐又回来了,佳忆抓住苏沛白的手,开口焦急:“对,季念,你还没有跟我说他究竟怎么样了”
苏沛白的表情一僵。
微微抿唇将佳忆扶在病床上坐下来。
他的西装袖口上有一点水渍,头发边角处也是微微湿润。
“你要喝水吗”苏沛白温声问。
佳忆摇头:“不喝。”
苏沛白从佳忆左手边绕过去右手边,伸手将她头顶上的吊针扶正,然后又细细地观察她的脸,开口语气欢喜:“你的过敏似乎好了,看来那些医生也不算是吃白饭的。”
“苏沛白”
季念危在旦夕的时候,佳忆完全没有心情跟苏沛白说这样可有可无的闲话。
她的眉头皱紧,微微发红的脸上是一片明显的怒意:“我问你话,季念究竟怎么样了,你跟我讲讲可以吗"
相较于佳忆的焦急上火,苏沛白脸上的表情又是微微一僵之后恢复过来。
他像没有听见佳忆的话一样,转身去给她那茶几上的果篮:“你吃水果吗,医生说你可以吃水果。”
说着便自顾地搬了一个椅子过来,从果篮里拿了一串葡萄出来,语气是亲和温柔:“吃葡萄好吗”
佳忆脸上的焦急越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追问,苏沛白却是直接转身去了饮水机那边。
向来是不染尘埃不食烟火高高在上的苏沛白,毫不犹豫就将袖子挽上去,低下头去给佳忆洗葡萄。
水流哗哗的,溅起来将他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打湿,可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眼若春水,语调轻柔对佳忆道:“自从你之后,我总是回忆起之前我们在一起的场景,我觉得自己对你真的是太坏了,所以总是对自己发誓,等你回来,我一定要把你宠到天上去。”
这样动情的,发自肺腑的情话,并没有得到佳忆的感动或者拥抱亲吻,甚至连一个回答都没有。
他也不介意,用果盘将那葡萄装过来,不太熟练地剥开。
任由着那紫红粘腻的果汁沿着他的手指手心流下去,苏沛白满脸都是柔软清淡的笑意,伸长了手臂给佳忆递上去:“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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