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使了一个颜色,然后育儿阿姨便上前来将小白抱进房间去睡觉。
华丽的游轮客舱里,只有佳忆和两位老人。
她愣了许久才找回说话的本能,开口缓慢而沙哑地问:“苏爷爷,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苏岱川没有回头,在暗夜里死寂大海的背景下,他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岁。
佳忆觉得自己真的是出车祸将脑子撞傻了,她混混沌沌,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刚才听到的事情梳理组织起来。
那些一个个名字,虽然她都没有听过,但却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勾勒出他们的形象。
悲壮的,纠缠的,曲折的。
可是这个漫长复杂故事中,最让她心疼的,居然是佳忆之前一直排斥着的人季菡。
明明她跟苏沛白的爱情惊天动地,但是内里却还隐瞒掩盖了一个血淋淋的故事。
苏沛白的父母是因为季菡的母亲坠下山崖,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那两个人会走向什么样的境地
佳忆想都不敢想这个可能,一想,大脑和心口都疼,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她非常难受,非常慌乱。
口干舌燥几近昏厥的时候,像是发神经一样从包里拿出药丸瓶来,胡乱地倒了几颗就这样生吞下去。
这个药丸很苦,是佳忆这辈子吃过最苦的药。
因为她没有喝水,那些白色的小小药片便粘在她的口腔舌尖和喉咙,那样的苦涩难受直接传染到全身,她觉得自己的头疼和心口疼好多了。
陈飞明一直站在她的身旁,将她吃药这样的行为尽收眼底。
皱了皱眉眼中若有所思,却也是没有说什么。
“咳咳,咳咳咳。”
苏岱川突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佳忆和陈飞明几乎是同时到达他的身边,佳忆泪水未干的脸上满是担心和焦急:“苏爷爷,您还好吧”
“咳咳。”
苏岱川咳嗽不断,用手边的方巾在嘴边轻轻一抹,努力地扯出个笑容来回答佳忆的话:“我没事,孩子。”
陈飞明快速后退给他倒来一杯温水,苏岱川喝下之后才算是喘过一口气来,这才将膝盖上的牛皮资料袋递给佳忆。
佳忆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去接。
“咳咳。”
苏岱川又咳了两声,转过轮椅来面对着大厅,他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平静:“孩子,我知道最近这些事给你带来许多困扰,我那个犟得像头牛的孙子更是”
一提到苏沛白,老人的脸上显出些既宠溺无奈,又微微自豪的表情:“他一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佳忆垂下眼睛,苏沛白对她岂止是难听的话,他根本是将她的脸皮自尊和心脏都捏成了粉碎。
“但是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在山崖那一晚上之后,他是遭遇了怎样的经历他多想去死啊,可是他连死都不敢”
苏岱川的话点到为止,他摇头笑了一下转开话题:“我完全没有强迫你选择的意思,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权利,我只是将事实都告诉你,至于你”
那文件袋又递到佳忆的面前来。
伴随着苏岱川的无力又怜爱的声音:“这里面是你和小白的dna比对,是之前我安排飞明取你的头发做的。”
她和小白的dna比对
晚上的时候许文怡才跟佳忆说,或许她真的是季菡。
现在又有人直接将自己拿去做亲子鉴定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这些人一个个要将她原本的认知和记忆颠覆,张牙舞爪地对着自己说:“你不是你,你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这句话彻底将佳忆的龟壳敲碎,她咬着唇后退一步:“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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