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利刃掠过树梢,剑气将一团枝叶全部带下。鹅黄的树叶零零散散地飘落,如同冬日里的雪花一般,沉醉在他英俊潇洒的漩涡中不能自拔的女子们,顿时掩着嘴巴尖叫起來。
笛声停下,最后一声乐符弥散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愿停歇。钟世楠舞毕,仰头就是一口烈酒。剑身顿在地上,围观的群众掌声不断,大声呼喊:“好!”
“少爷,时辰不早了,该关府门了。”
说话的是钟府的管家。他从前便是伺候在钟府的,钟家落难,他忠心事主不愿离开,便被钟世楠带到了岭南。
看着少爷已然微醺,他摇头劝说道:“圣旨已经到了两日了,少爷该准备准备回京了。总是这样……怕是使节会有所不愿啊。”
钟世楠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的表情。
他摆摆手,百姓们只好退出钟府。
沒一会儿,钟府的院落,又恢复了曾经的冷清。
他看着这荒凉的院落,只有他和的管家的院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那半壶烈酒,便全都仰头灌了下去。
管家接过酒壶,晃了晃。
钟世楠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大了,刚开始,一日里至多能喝半壶,到现在,三四壶都不能满足他了。
“少爷,什么苦楚现在都苦尽甘來了。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岭南,皇上的用心可想而知。我钟家不会再落沒,钟家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然而,管家的兴奋并沒有感染到钟世楠。
“呵呵,那有有何用?钟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跪在祠堂,烛光映照得那牌位,更加沉重晦暗。钟世楠抬头看着面前摆放得满满的牌位,双眼红润起來。
“不肖子孙钟世楠,前來拜见各位长辈了。皇上已经下旨,要我重返楚明,我终于可以带着各位长辈回到钟家了。”他看着钟奎山的牌位说:“父亲,我们做到了,可是,我们却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我错了,是我连累了父亲,连累了妹妹,还有我的妻儿……孩儿不该鲁莽,孩儿不该去冒犯太后,这才给了他们借口,酿成了大错。父亲,母亲,孩儿做到了,可是孩儿生不如死啊……”
他一头磕在地上,却换不了心底里的安宁。
痛苦的双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抹狠毒。
“都是因为陌希睿,是他,逼死了你们。他该死,他必须死!”
起身,额上的血,滴落在眼中。钟世楠的面容,看起來益发狰狞。
“陌希辰心软,不杀陌希睿,那边由我來做!父亲,我定取他的首级,來祭您的在天之灵。”
钟世楠的队伍很快便出发了。
來送行的人,有很多。
钟世楠和善地冲着大家摆手,送行的群众,有些人竟然因为感伤而潸然泪下。
在他们的心中,钟世楠是个风流潇洒却不惹人讨厌的公子。他平日里逍遥不羁,但又有着侠肝义胆,虽然自己也不富裕,但也愿意将自己的俸禄中的大半挪出來,接济村里的那些穷人。久而久之,就连族长也都将他视作兄弟。
这不,队伍还未驶出,族长一家便前來送行了。
族长的女儿竹苑委屈地低着头。钟世楠在这里的一年,整个镇子的姑娘都对他有所倾慕,竹苑也不例外。然而,钟世楠对待穷人是一个态度,对待他的追求者又是另外一个态度。每每來到族长家來省事,她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希望能够得到钟世楠的注意,可钟世楠总是忽略她的存在。直到三月前,她终于忍不住像钟世楠表白,钟世楠便再也沒有正眼看过她了。
这次,他竟连回京这样的大事都沒有和她说过。
看來,他定然是厌恶极了她的。
“贤弟啊,你要回京这样的大事,也不告诉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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