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地形图,钟宝青的柳眉皱在一起。瑞安,益州,纯北还有台州。这些都是楚明富饶之地,父亲的十之**的亲信都在这里,若是交了出去,当真是损失不小。
若柳画眉说的是真的,那么此番,陌希睿便是有意限制父亲的兵权。
可是,为什么?
湘国的叛乱还在继续,许多地方都需要士兵前去镇压,大把大把的士兵攥在手里而不动用,陌希睿到底想要做什么?
钟宝青将地图缓缓地放在案桌上。
也许是心思太重,墨汁不小心浸润到地图之上,晕开的,正是端国。
难道……
“娘娘,不好了,钟小将军在早朝时和皇上吵起來了。皇上气急,要责罚,现在正在偏殿。”
果然。
钟宝青赶到时,钟世楠正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牟穆城和廖备钧分列两侧,各据一隅,二人身后,还有许多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官员,虽不是在朝堂之上,然则这阵势却与朝堂无异。
见钟宝青來,原本激烈的争执都停了下來。陌希睿高高坐在正座,看了眼钟宝青,眼中的愤怒终究是熄了许多。
“给钟妃娘娘请安。”
说话的是牟穆城。他拱手上前,似笑非笑地说:“不知钟妃娘娘前來,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只是,这后宫不得干政,希望钟妃娘娘可以自重,稍后再來也不迟。”
钟宝青浅笑:“稍后再來,便任由着你们议论吗?”
她缓缓走上前,在钟世楠的身侧立住。“不知在皇上的眼中,什么才是国事?依着臣妾而言,不是朝堂上,便是家事。听闻臣妾的哥哥触怒了龙颜,臣妾前來探望,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陌希睿点头,算是同意。钟宝青转过身來,看向牟穆城:“想來,左丞也不会反对吧。不过本宫倒是有许多问題想要请教左丞。”
牟穆城不屑地冷哼:“有什么,钟妃便问吧。问过了之后,便可回宫中,这里不适合娘娘您。‘”
“第一,我朝有例,武将身着铠甲,便等同于楚明的军队。我的哥哥刚刚从边关叛乱的变故中归來,甲胄都还未去,他双膝跪地,为何丞相大人和众位言官可以如此傲然地立在殿中?”
牟穆城一愣,顿时面露不悦。
“第二,本宫乃是皇上的钟妃,位同三品,为何左丞的人却好似未见到本宫一般,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沒有?”
牟穆城看了看身后,廖备钧的人都在拘礼,而他麾下的言官却都是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的确有许多不妥。
“这第三,本宫便要问问左丞您了。”钟宝青逼近一步,在无形之中给予了牟穆城许多压力:“左丞所谓的十恶不赦,必须处死,是因为哥哥在大殿上冒犯了皇上,还是因为触犯了丞相您的利益。”
牟穆城以及在场的官员们,都沒有想到,钟宝青会说得如此直白,沒有任何隐晦。其实,官场上的许多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这钟妃入宫不到一月,便如此大胆,着实坐实了她曾经大闹京城数年的美名。
“钟妃娘娘,别怪老夫沒有提醒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皇上收回钟家的兵权,是因为四大州县中无需那么多人來协调,便将这其中的权力分散。如何能联系到老夫的身上?老夫对皇上,对楚明,向來是忠心不二,其中的赤诚天地可鉴!”
“那么,便拿出证据。”
钟宝青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是否忠心,是百姓说的算。皇上为何不去四大州县询问一番,自从管辖权落到丞相的手中,赋税变得多么繁重?为何不去体察下民情,看看那里的孩子们,都是如何度过这场旱情?既然丞相想要证据,那么臣妾这里正好有一些。”
钟宝青从袖口中抽出一本竹简,双膝跪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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