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靠到了车后板上,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到凤妃萱被盯得实在是不自在了,他才在车窗上轻轻地动了动手指,守在外面的护卫立刻会意,让车夫掉头往回走。
“现在有何打算?”凤妃萱正了正身子,也来不及和他怄气了,严肃地问。
赵煜琬弯了弯嘴角,抬起指腹轻轻地拂了拂她脸上的发丝,又恢复了往日的柔情,还有心情邪恶地恐吓,“将你交出去。”
凤妃萱被他这样一碰,突然又腮晕潮红,她微微偏开头,不但不恼反而巧笑着耸耸肩,一派坦然地道:“好啊,反正在赵煜琪身边呆着有吃有喝,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吓她?即便是再次落到赵煜琪的手上,她也不曾怕过。她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被动,不管是在赵煜琪手中,还是现在看似自由身的样子呆在赵煜琬身边,都让她觉得除了听从他们的安排,她竟然毫无主张。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可是若是现在一走了之,身上的毒又没解,别说十年了,即便是一年她也活不成了吧?
唯有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赵煜琬的身上,她虽然并不排斥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方式,却也难免有所忧虑重重,怕终究有一日,她再也离不开。
不管这个男人所做所为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他爱的到底是谁,她都该趁着心中那点念想才刚萌芽,赶紧灭了才好,让这一切胎死腹中。
“你真的这么想回到他的身边?”赵煜琬睨她一眼,话语之间满是酸意。
凤妃萱故作轻松,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真的有办法帮我解毒?”
“你不信本王?还是说你认为赵煜琪各有能力保你不死?”他神色变得有些冷峻,清澈的眸子随着他的话语越发锐利。
凤妃萱听罢,轻笑道:“你想多了。不管你或者他都没有义务替我解毒,更别说保我性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这毒能解,是我幸,解不了也是命。你不必勉强。如果因为我而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对不起,随便找个地方放我下来便可。谢谢!”
那样风轻云淡的笑容,那样冷漠疏离的话语,无所谓的态度,看透生死的从容,让活了二十几年,一直保持着高度清醒的赵煜琬觉得十分刺眼。他最痛恨这样的人。
这一刻,他脸容平静,连呼吸都很轻,眼眸之间弯弯的还带着一丝笑意。但无人知道他内心已经极度烦躁,那种恨不得将她捏死的冲动,仿佛已经沿着血管流到他的手掌,按在膝盖上的掌心竟然结了一层凉意,是由杀气凝结成的冰雾,那彻骨的冰冷让他几乎丧失理智。
恐怕他只要一动,她随时会命丧黄泉。但是脑中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轻轻吸纳,收了手中的凉意,将她拖了过来,叹息:“唉,萱儿,别跟我呕气了。今日出城,本就是为了上山给你求一味珍贵药草的,顺便让你看看山中景色,一解你心中的烦闷。可现在这样,也只能先送你回客栈,我一个人去便罢。但你开口闭口都要离开,教我如何放心?”
听了这番掏心剖腹的话,凤妃萱此时才觉得原来自己是真的在和他呕气,她方才说得这般大义凛凛,坚决强硬。可谁又知道,他这一下子的解释,带着多少纵容和无奈,温言软语,让她心中灌了蜜一样,只觉得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不知是感动还是幸福,让她恨不得扎在他怀中,沉醉不起。
“难道你就看不见我心中的情义吗?萱儿,你要我怎么做?”赵煜琬双手圈着她的腰,百般纠缠,疼惜地抚摸她僵硬的雪背。
这一句话,问遍脑中疑惑,诉尽心中苦楚。
“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堪?即便倾尽所有,都得不到你的认可吗?萱儿,我该如何做你才肯相信我?”他依旧低低诉说如同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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