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那么可怕,如果只是走外缘的话,其实沙丘比较平整,马匹也可通行,还有很多绿洲。祁连山的水浇灌了不少地方,现在又是夏天,水草丰美,来自祁连山上的积雪融化成水而下,连赶路的战马都可以得到补给。”盖吴也肯定使团的选择是对的。
“相比之下,走河路既慢又有危险,河面上也有河盗,就凭我们这些不通水性的,万一船给人凿了就真的求生无路了。”
郑宗胆小怕死,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若去过北凉的郑宗都认为走沙漠比较好,那肯定是因为沙漠比较安全。
而盖吴和一群卢水胡人走南闯北讨生活,对于各地“宵小”的情况十分了解,虎贲军之所以出京,就是为了防止有见财起意连命都不要的匪患联合在一起“来一票大的”,既然盖吴认为河盗比马贼还棘手,那她也不能不听。
“我常听说沙漠上风沙极大,若有风暴经过,能把人都卷走……”贺穆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还有水源的问题……”
“既然有北凉使臣在,使臣之中又有熟悉路径的向导,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路那罗说,“在河西行走,老练的向导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像我们这样经常来回的,也从不忤逆向导的意见,他们是一群用鼻子嗅都能嗅到路的人。”
“我明白了,那袁放你的意见呢?”
袁放捏了捏袖管里的金杯,“主公问这个,是不是因为李使君认为走沙漠比较好?”
贺穆兰点了点头。
“不但李使君,其他人也都认为不宜走水路。只有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和他们据理力争了半天,最终不欢而散。”
“其实若是让我选,当然也是选从平凉到姑臧的路,我们是为了迎娶兴平公主而来,带着大量的财帛,加上我也需要每到各地进行贸易,走陆路能最大的保持我们的战斗力,还可以沿路经商……”
袁放见众人都是点头,话风却突然一转:“不过因为李使君一力要求走陆路,我倒不敢走了。”
“咦,这是为何?”
贺穆兰莫名其妙地望了眼自己的主簿。
“郑宗,你是当事人,你说。”
郑宗原本就想在花木兰面前讨好,于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将昨日李顺找他的事说了出来,当听到李顺说郑宗被排挤云云时,那罗浑几人冷笑着说:
“你还用得着被排挤?你就根本不和我们混。”
“李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冷落你是因为你不会武艺,一捏就伤,只能言语上嘲笑嘲笑……”
“我们排挤你有什么用,将军护着你呢。”陈节酸溜溜地说,“也不知道你这废柴哪里来的本事得了将军青眼。”
郑宗被几人挤兑的背后冷汗直冒,一面讪笑着说那是李顺的想法,一边讨扰地拱着手。
几人只是过过嘴瘾,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毒的心思,调侃郑宗一番后也歇了嘴。
郑宗这才接着说道:“然后他就给了我这包东西,让我挑拨虎贲军的不满,最好是和卢水胡人有间隙,若是花将军有什么行动也要和他回报,事后必有重赏云云。”
贺穆兰听完郑宗的话眉头紧皱,那罗浑等人也是各个若有所思。
李顺不愿意他们去北凉,为什么?
作为一位使臣,他的任务就是出使成功,最好圆满的完成任务,半途而废他也要受罚,除非得到的利益远远大于受罚……
而且这样挑拨虎贲军,若真的哗变,他有什么自信可以控制的住局面?
“所以我才说,李使君说要走陆路,我倒觉得也许水路才是正确的。谁知道这位使君在路上又弄出什么名堂?”袁放叹了口气,“不过一支使团,上下都不齐心,北凉那边还不知有什么诡秘,此行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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