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当然是伤心的。”周夫人同样清楚这一点——尤其是,近来西南战事大雍非常的顺利,闻伢子这个新帝的威望,正在迅速的建立……
溪林周氏也是经历过大赫、大魏到现在大雍的三朝名门了,周夫人岂会不明白王氏那句话如果是听别人说的,并非自己信口胡诌,是何等大事!
所以她现在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件事,当下冷冰冰的道,“不过人伤心极了,说的一般都是真话——所以王夫人平常就是这样想我们这几家的呢,还是,从谁那里听来之后一直记在了心里的?”
卫长嬴淡淡的道:“郑家小姐死在刘家庄子上,本身就透着古怪。而我被拖下水那就更加天马行空了——在今日之前,我可从来没想过郑小姐那年岁的女孩子,会恋慕拙夫!倒是我的长子已到议亲之年,说句不谦逊的话,我那长子即使在名门之中,也算得上才貌双全了!”
周夫人冷笑着道:“沈二公子俊越群伦,才思敏捷,这是咱们几家都知道的。我膝下是没女儿,要是有,又跟令郎年岁相似,说不得也要想法子再跟沈家攀门亲戚——卫夫人说的很对,郑小姐那个年纪的女孩子,纵然怀春,也应该选择跟她年岁仿佛又才貌双全的公子们、而不是年岁已长、算起来足以做她父亲的沈阀主吧?!”
她看着王氏,“还是因为郑小姐已逝,王夫人不惜独女名誉,也要把沈家扯下水?!”
上首仇皇后脸色难看无比!
这话说到这里重点早就不是郑翠叶的死因、而是沈刘这些人家的不安,要怎么安抚了!
“王氏你信口雌黄、污蔑名门忠臣!如何配做诰命?!”仇皇后深吸了口气,老实说无论是跟王氏的私交还是出于扶持闻知齐登基的目的,仇皇后都不愿意处置王氏——毕竟又是亲戚又是新贵的代表,那郑三伢脾气暴躁又不怎么讲理,回来后没准会冲到后宫来跟皇后理论——但仇皇后更清楚,跟前这事,她要不给出个交代来,挽回王氏失言后造成的君臣信任的裂痕,闻伢子没准知道后会直接废了她这后位!
毕竟她现在不快刀斩乱麻的处置王氏,以证明对刘家沈家这些人的信任,等闻伢子接到消息想修复裂痕,恐怕就晚了——西南还在打、大雍定鼎到现在才几天?!
仇皇后这点眼色这点魄力都没有,闻伢子如何能够容忍?!
所以仇皇后狠了狠心,冷着脸道,“来人!传本宫懿旨,王氏自恃丧女之痛,言语无状满口胡言!疑其心智不清!着废去其一品夫人诰封,贬为民妇!”
孙默应了一声,便有宫女上前,从神色呆滞的王氏身上摘下一品夫人的花钗、脱去她的礼服——皇后这么做,卫长嬴与周夫人都不意外,高氏跟赵氏却也惊呆了!
高氏到底娘家做官,想了一会会过意来,赵氏可是直接上前阻拦宫女,朝丹墀上喊道:“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儿才没了,二嫂她现在心里不知道难受成什么样子!你迫着她给人赔罪也就算了,如今连她诰命都夺了!难道说这天下打下来了,我们这些人就都没有用了吗?!”
“你给我闭上嘴!”仇皇后眼中露出怒意!她初听那句“弟妹”,还被勾起了些闻伢子没起事时的旧情之念,可听赵氏这话是要把新贵都拉到她那边去、来说自己这皇后的不公平,仇皇后心里那丝旧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当下喝令宫女按倒赵氏,“掌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在本宫跟前无礼!”
……总而言之,这一日皇后亲审,不但没能弄清楚郑翠叶的死因及凶手,反而引起更大的风波!
一直到晌午后卫长嬴才回到沈府,才进院子,就听到沈舒媺的哭声。
“媺儿又哭了?”她强打精神赶到偏屋,就见两个乳母正围着襁褓又哄又劝,奈何这么点大的孩子哪里听得懂?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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