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年借病遁,薄喜就算真病都只好先撑着——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查清郑翠叶之死的真相,好安慰郑家,而是如何保证自己不被拖下水!
他好不容易做了开国功臣,还没享几天富贵,可不想一头栽了!即使富贵险中求——但想到数百年屹立于海内六阀之列的西凉沈,还有一个本朝至少初年显赫得没有一家能及的凤州卫……薄喜觉得还是尽力保证帝都一切太平无事……就算有事也是不关豪门的小事比较稳妥。
所以哪怕他个人感情上比较偏郑家,还是私下给高氏交代:“谁害了郑翠叶都成,绝对不能是卫夫人!”
此刻高氏就道,“昨晚上王嫂子伤心得简直是……我们也是头一回撞见这种事情,这不,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就着那女子的话来问您一声——我们小门小户出来的,不知道规矩,有冒犯您的地方可不要见怪!”
卫长嬴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我虽然没见过郑小姐,但也听说卢国公早年战死,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王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心情我也能够体谅。”说到这里她眼眶也微微一红,“那年帝都落入戎人之手,我的次子也是险死还生,当时我是……”
高氏跟赵氏不得不陪她掉会眼泪、安慰一番。
“让两位见笑了,你们是过来跟我说伤心事的,现在反倒是我招你们了。”卫长嬴一边接过怜菊递来的帕子擦脸,一边愧疚道,“我可以保证郑小姐之死,绝对与我无关!两位夫人若是不信的话,我愿意同那刘家女子、以及郑小姐身边的人对质!”
高氏忙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卫夫人呢?”
赵氏不像高氏,得了丈夫吩咐要保证帝都一切平顺无波,她是急于向丈夫交代侄女之死的,即使慑于阀阅之家的气象,此刻还是提了一句:“卫夫人既然这么说,您出身大家见识广,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出个主意,看看这事到底怎么查下去?”
“我倒愿意尽绵薄之力,但除了郑小姐没了之外,如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卫长嬴却也没推辞,爽快的道。
高氏忙道:“郑小姐是因为肠疾而死,问题是她素来身子康健,按理不会那么容易患上肠疾的。”
“她昨晚吃的东西也没相冲相克的。”赵氏补充,“因为喝了点酒,用完饭就回房去睡了。”
卫长嬴沉吟道:“这个怕得等芯淼康复后,请教她。”说到这里忽然皱眉道,“我记得肠疾是不会猝死的,总有个发作的过程……这两天芯淼因为蛇毒卧榻不起,是难以承担出诊之任了。但卢国公府昨晚为什么不来咱们家呢?我身边的黄姑姑,医术虽然不如芯淼,还有太医院的诸位,但对肠疾却是小有心得的。因为我二婶母就是肠痈去了的,早年我也被误认为肠疾过……”
高氏与赵氏对看了一眼,没吭声,心里则想:“我们本来还怀疑端木芯淼偏偏最近被蛇咬伤、是不是你想害人,故意让她找借口避开哪!”
现在卫长嬴先说在前面,高氏跟赵氏反而没得讲了,冷场了片刻,高氏才勉强笑道:“黄姑姑……我们竟忘记了!”
这时候卫长嬴却又问:“对了,两位夫人说的刘家远支之女,不知道周夫人可确认过?我当然不是怀疑两位夫人,只是……你们知道我们家才跟刘家结亲。我说句实话您二位别多心:这寻常好友,偶尔也会互相包庇,更何况是亲家?我家又是男方,刘家人这样污蔑我,就不担心他们家女孩子嫁过来了难做吗?”
“那庄子就是刘家的庄子,而且那边的下人也都说是靖国公亲自送过去的族姐。”高氏跟赵氏一皱眉道,“应该不会有错……”
刘希寻跟刘若沃之间的罅隙,高氏跟赵氏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再有罅隙,他们都姓刘。何况定给沈舒明的,只是刘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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