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气氛又要僵持,卫新咏却忽然开口了,他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一没问罪二没求情,倒是继续说起了前面的话:“青州军不但要搜捕咱们,也要北上援助刘家。”
“青州军真的会这么做吗?”柳容等人闻言,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忙向他提问,以试图把眼下这尴尬情形混过去,“我等愚拙,还请卫先生详说!”
卫新咏淡淡的道:“他们不会这么做,那就帮他们这么做!”
“慢说你只是卫氏子弟,就是在凤州卫里,你一个从知本堂过继到瑞羽堂的嗣子,能够说得上几分话?”郑三伢一肚子的气,此刻觉得抓了话柄,想也不想就尖酸刻薄的道,“难不成你还能指挥得了青州军?!别是想把咱们卖了,换取自己的生路吧?”
这番话他倒是说得痛快了,只是不必脸色铁青的闻伢子开口,柳容等人已经手忙脚乱的拉了他出去:“三伢叔,您冷静点,卫先生如今与咱们是一伙的,怎么会害了咱们呢?”
“三伢老哥,咱们出去说说话,别吵了卫先生与伢子说话。”
“三伯,我三伯母叫你今儿早点回去……”
等郑三伢被推出去,门重新关上,脸色数变到底没有当场发作的闻伢子叹了口气,对卫新咏拱了拱手道:“让卫先生见笑了,都是我律下不严!我这儿给先生赔罪,万望先生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往后再请教先生,我保证不会再叫他来!”
唯一返回来的柳容闻言微微一愣——他们起事虽然以闻伢子为首,但乡里乡亲的,只听他们彼此称呼就知道,平常上下之分不重。如今闻伢子这么说,已经是对郑三伢非常不满的表示了。
他再看闻伢子神色郑重,完全不像是以退为进,看卫新咏的目光,就变得凛然。
卫新咏目光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淡淡的道:“继续说正事罢。”
闻伢子明显的松了口气。
“西凉军不想为了东胡守土付出,青州军也未必会慷慨更多。”卫新咏道,“我猜测西凉军应该会拿狄人做文章,以免沈藏锋落下畏戎而逃、不报父仇之类的话柄。青州军当然也能用暹罗做理由,但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暇搜索我们了。即使留下人手,肯定也不会太多,否则他们不可能把大军都撤回去。”
顿了一顿,卫新咏道:“我认为青州军不会回青州。”
柳容脱口道:“为何?”
“因为地势。”卫新咏淡淡的道,“还有局势。”
“青州的地形不适合出兵,西凉却不然。”
“青州附近民变处处,尤其是当初苏鱼舞水淹泽州,迁移十五县之人,固然苏家拿了大笔财帛出来安置他们,但对这些人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南方气候潮湿,除了冬季之外都多雨,即使水退了,那十五县家园被毁弃者也不在少数。这些人里许多人迫于生计也投入了起事。”
“一旦青州军回去了,到时候想再出来,没有之前士族齐心、吓得沿途起事之人纷纷退让的好事,那只能打出来。”
卫新咏嘲讽的一笑,“算一算,他们要打多少仗才能再到帝都?最主要的就是青州左近都是多山多岭之地,易守难攻。那种地方若是自保倒不错,说到染指天下……”
他摇头,“逼仄之地,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倒是西凉,早先为了专心对付狄人,对左近盗匪看得很紧,一旦有起事也被大军立刻剿灭。而且西凉有沈氏频繁向朝廷索取辎重军需,加上沈氏需要本地兵源,对他们的压榨有分寸,日子过得下去,起事的人心也不齐……”
“而沈藏锋先前已将狄人这个外患打得元气大伤,这几年是无力给他惹什么麻烦了。他回去之后,只要收服族人,稳定了自己在族中的地位,正式接掌明沛堂后,就可以以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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