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茗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息。
兄弟两个的谈话就到了这里。
苏秀葳离了长兄跟前,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着人把苏鱼舞喊来,将方才与苏秀茗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阴着脸道:“你们祖父不幸身故,看来你们大伯为此就不打算履行前约了。”
这话的意思在扶风堂里也只有寥寥几人明白——大约是在半年前,苏屏展下定决心把扶风堂交给三房,为此他还把长子、三子一起喊到跟前开诚布公的宣布了这个结果。
当时在苏屏展老泪纵横的追忆苏氏先人创业不易、历代先祖守成亦不易的情况下,苏秀茗同样流着泪自承教子无方,苏鱼梁才干不足以托付全族,他也没脸接掌扶风堂,愿意把爵位以及阀主之位都让给三房来继承,并且保证他们父子会好生辅佐三房……
那之后,虽然不知情的钱氏还不住的蹦达找事,然而对于苏秀茗与苏秀葳兄弟却已经心知肚明了结果,都不去理会钱氏了。
但苏屏展死在突围之中,这次兴平帝封赏功臣,按照从前父子三人的密议与约定,应该由苏秀葳来接受康国公之爵——苏秀茗却招呼也不打的就以嫡长子的身份领了这爵位不说,现在话里话外的质疑沈藏锋之能力,不必想也晓得,一准是明沛堂旁支的人联络了他,想要对付沈藏锋。
苏秀葳要是再看不出来苏秀茗想要借着老父之死的机会夺取阀主之位,他也白长这些年了!
不过听他说了事情经过后的苏鱼舞倒是很平静,道:“三表哥的妻子,孩儿要唤一声卫表姐。这一点大伯不是不知道,却还是同父亲说了这样的话,可见大伯如今心里还不定,不过是趁机试探。”
“试探当然是试探,但这也代表了他的态度。”苏秀葳冷笑着道,“早先你们大姑姑还在时,曾想与咱们房里结亲,把凝儿许配给你,这事你后来也知道的。即使事情没成,也可见在你与梁儿之间,你们大姑姑是更喜欢你的。再加上你母亲的侄女做了你表嫂,曜野与咱们房里当然要比与大房亲近!你大伯既有觊觎扶风堂之意,自要防备曜野,免得他在明沛堂里稳固了地位,回头就帮助咱们父子!”
苏鱼舞道:“三表哥自幼受大姑丈教诲,即使年轻,却不可小觑。”
“我也盼望曜野能够坐稳了沈氏阀主之位。”苏秀葳叹了口气,道,“你大伯的承诺是私下里说的,没有你们祖父作保,那就是空话。早先你们祖父虽然表现出过对你的偏爱,然也不是太明显。现下你大伯占了长房的地位,又握着青州军之军权,咱们甚至没有质疑的理由。若曜野能够腾出手来……”
说起来这次三房会从苏屏展在世时的前途光明落到现在的被动,也是他自己不好,太大意了。
去年他奉命领着两万西凉军赴东胡驰援,因为谨记着沈家叮嘱的“保存好两万西凉儿郎的实力”——他本身也没想过拿姐夫家的私兵去替刘家舍生忘死不计代价的拼杀——所以被分配守某堡后就下令一切以稳为主,稍微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全军撤入堡内固守不出。
结果戎人利用这一点,对他们一围二围三围……苏秀葳也没放在心上,横竖威远侯给他的任务就是守好了那个堡不叫戎人得去。
那他做到这一点就好了。他是带着西凉的士卒在东胡打仗,从部下到地理都陌生得紧,即使不考虑保存西凉军实力的心思,照苏秀葳的想法,这种情况肯定也是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免得冒进被坑。
之后戎人因为魔降草一事退兵,苏秀葳也松了口气,以为不日就可以回帝都复命了。但威远侯却挽留他,道是怕戎人去而复返,请他再留下来守上些日子。
他这么一留就忽然被戎人又围住了。
比着从前的经验,苏秀葳非常认真的守着堡,自认为做的还不错……然后戎人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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